“今日之事侄女会一直记在心里,不止今日,还有之前的每一次,但三叔不必忧心,我适才说了,等哪日高兴,三叔你让我和师父说什么,我便替三叔说什么。”</P>
沈耀旬一惊,随后便是喜上眉梢。</P>
“溪姐儿如此乖顺,三叔真是......”</P>
“不过三叔也别太急,近来我受了不少委屈,还得好好养养。”</P>
“养,一定要好好养,溪姐儿缺什么就跟三叔说!”</P>
“缺倒是不缺,只是往后这段日子,还望三叔能看好三叔母。”</P>
沈桃溪感受到钱氏落到她身上忐忑的目光,再也没有了往日的算计,只生怕她说出一句赶她回钱家的话。</P>
沈桃溪刻意停了一瞬,待钱氏想要和老夫人一并晕过去时,才又缓缓开口。</P>
“都是一家人,倒也不必闹得三叔母真回钱家的下场,只是往后还盼三叔母能少在府里头打转,让我这小辈能多得些清净。”</P>
“自然。”</P>
沈耀旬好像松了口气,“今日之事,你三叔母本就要禁足自省,往后,她定没法子去扰你。”</P>
“多谢三叔,还有福安院,往后这处侄女也不想来了,省得老夫人瞧见我,又跟刚刚一样。”</P>
说完,沈桃溪也不等瞧众人的脸色,行了个礼便往后退。</P>
这样大逆不道的话,眼下没一个人敢出言指责,即便是沈耀旬觉得自己被一个小辈压到这地步脸上无光,也还是只一副和善的神色。</P>
沈桃溪就这样跟二夫人林氏行了个礼,叫着母亲离开了福安院,没有半分担忧的意思。</P>
直到将那些嘈杂抛到了后头,安氏才握住女儿的手,心疼道:“适才可是出了气?若是没有,待会回去,母亲便断了上交的银子,收回那些帮衬。”</P>
“没出气。”</P>
沈桃溪摇了摇头。</P>
比起他们做过的那些事,适才那一场,算什么出气。</P>
不过她早已经有了主意。</P>
“适才老夫人就是装晕的,女儿瞧见了,不过母亲停了给福安院进补的那项就好,其他不必因女儿变化。”</P>
“那乖乖说没消气,可要如何?”</P>
“女儿再等等就好了,再等等,三叔母他们,一个都跑不掉。”</P>
安氏不太明白女儿的意思,但瞧着她行出福安院后便逐渐明朗的脸,安氏心中欣慰。</P>
“不过溪儿真要去帮你三叔说好话?那些跟朝廷有关的事,母亲并不想你插手。”</P>
“当然不说,我诓他的。”</P>
沈桃溪挽着母亲的手行上小道,轻笑飘散风中。</P>
等再过段时日,沈家还不知道有没有三房。</P>
适才她说那些,不过就是为了稳住三叔,让他们少来寻她的麻烦,也为了确保在父亲出来时,钱氏还是这个沈家的三夫人。</P>
没法子再兴风作浪给她添乱,却也没有被她三叔休回钱家。</P>
还留着那么一条命,能亲眼见着父亲和三房断绝关系,能因着那些证据被定罪。</P>
还有同样见不得他们大房好的老夫人,和心思阴暗,爱出谋划策的沈桃莹。</P>
一个一个,都别想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