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沈桃溪。</P>
沈桃莹盯着铜镜里的自己,目光透着狠毒。</P>
她以为等着沈桃微出了嫁,这沈家便不会再有人压住她的头上,可偏偏有个沈桃溪,像天生克她一般。</P>
即便今日这花草是她自己去碰,可若不是要打探她的消息,她如何会踏进沈桃溪的院子,又如何会受这无妄之灾!</P>
再垂眸时,她腕间的红疹越发明显。</P>
顾不上其他,沈桃莹整个人彻底躁动起来,在药浴备好前,桌上的茶盏全都被她摔了个干净。</P>
“今日父亲可回了府?”</P>
祝巧回屋,听闻此话赶忙上前回应。</P>
“回姑娘,三老爷今日回了府,眼下好似宿在那丽姨娘院中。”</P>
沈桃莹银牙紧咬,半晌,才狠狠压下焦躁,“今日我院中请了大夫一事,不许让父亲听到半个字。”</P>
她绝不能让父亲知晓她如此不小心,从而对她生出责备。</P>
“姑娘放心,此事并未惊动旁人。”</P>
听闻此话,沈桃莹这才缓了一瞬的心绪。</P>
可她不知道的是,此时的沈耀旬并未在丽娘的住处,而是独自坐在书房,眉目阴狠,透着算计。</P>
他外头的儿子如今正是入仕的好年纪,清远侯府虽弱了一些,但若是能让他儿子跟在顾锦文身侧,往后再入大皇子的眼,这起点便是高位。</P>
那时再接他回府,便更无人敢随意置喙,只会有无数人主动替他想出一场父子团聚的感人戏。</P>
当然,最好还是能进淮西王府。</P>
沈耀旬眯了眯眸子。</P>
但淮西王实在是不好靠近,他只能再等等看。</P>
只希望他那个有些心计的女儿能聪明一些,将那无知鲁莽的沈桃溪给比下去。</P>
......</P>
天色极快便黑了下来。</P>
沈桃溪得知那处的消息时,已经昏昏欲睡。</P>
她并未有太多反应,只是睁了睁透着困倦的眸子,红唇微张,懒懒打了个哈欠。</P>
“......要不是四姑娘只想算计您,今日如何会有这么一出?奴婢说句不顾尊卑的话,四姑娘这样,真就是咎由自取。”</P>
“她本来就是活该。”</P>
沈桃溪索性坐起身,接过微凉的茶润了润唇。</P>
“她那蠢货心里怕是又怪上了我,不过无妨,我本也瞧不惯她,何况这样的小亏,她也没脸来我跟前闹。”</P>
“如今四姑娘确实不敢那般张扬对您,可这往后......”</P>
金盏蹙眉。</P>
“也不知这四姑娘到底是怎么想的,都是沈家人,打断骨头连着筋,难道不比那清远侯可靠?若是家中姐妹过好了,对她而言不也是助力?连二姑娘惯爱闹腾的性子都知晓在外头要收敛,偏四姑娘自诩才女温婉得体,心思却这般坏!”</P>
“坏自有她坏的报应,早晚而已。”</P>
沈桃溪将茶盏递了回去,看向摇曳的烛火。</P>
说起来,沈桃莹若心存犹豫,往后扯下三房时,她兴许还会有些心软。如今这样,对她而言刚好。</P>
“不说她了,我适才才想起,早一日让人去打听玉柔消息,怎得一直没人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