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后,就真的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右相是要谋反啊,陛下都不在意吗?还是说,他信任右相至此?!”
裴朗:“我不知道,陛下心思深,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兴许右相以为自己掌握了全局,实际还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关月嗓子干涩得厉害,再说不出话。
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牢门的。
只知道离开刑部时,雨已经倾盆而下。
她踏步要进雨幕中,突然被人拽住了手臂。
回头——
“陆淮舟……”
陆淮舟蹙眉拨开了她散在脸上的碎发,“我在。”
他将人抱进怀里,重复了一句,“我在。”
事情他已经听说了,确实是意料之外,但也只有这样才能解释那些疑团。
关月埋首。
他身上沾着淡淡的熏香,有安神作用。
关月将陆淮舟腰间的衣裳抓紧又松开,重复几次后,才稍微平静一些。
“这件事后续是什么?”
她想知道夏帝的做法。
陆淮舟默了默,“本想晚些再告诉你的,但是……”
关月抬头,“出事了是吗?”
“张大人出宫后,乘马车回府的路上迎面被受惊的马儿冲撞了,现如今昏迷不醒。曾裕林上书告老还乡,陛下准了,后日一早便会启程离开。”
关月咬唇,“果然,和裴朗说得一样。”
她垂眸盯着陆淮舟交领处的纹路,不知在想些什么。
片刻后,从他怀里退出来,面色平静,“能知道他回乡的路线吗?”
“已经派人去查了,明日应该会有结果。”
“好,”关月点头,“我先回府了。”
她毫不犹豫地转身,仿佛刚才的悲愤荡然无存。
但陆淮舟知道这个状态不对。
他追了上去,“你要做什么?”
“我要报仇,”关月没有回头,只压着声音,用尽全身力气说道,“宫里不问罪,我问,宫里不杀,我杀。”
陆淮舟蹙眉,“太冒险了。”
“可我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离开盛京去过逍遥的日子,我做不到。”
夏帝那边她暂时还动不了,但曾裕林,她一定要杀。
关月挣扎了两下,没挣脱他的手,抬头,目光凌厉,“你要阻止我吗?”
如果他回答是,那自己真是看错人了。
陆淮舟攥着她的手腕,逐渐松了劲,“如果你一定要去,我陪你一起。”
夜已深,雨不歇。
松涛苑的灯彻夜未熄,右相府同样燃灯至天明。
曾裕林的东西已经收拾地差不多了,可书房几乎还是满的,架子上的书仍旧规规整整地摆在原位。
“父亲,”曾帆从外头进来,扫了一眼,“这些书您不带走吗?”
“不用,我们很快还会回来的。”
曾帆有些疑惑,“您的意思是?”
“嘘。”
曾裕林示意他不必再问,只是看向窗外。
曾帆虽不明白,却也不问了,只说,“马车已经备好,明日准备何时出发?”
“早些吧,辰时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