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光大现,杀机四起。
水波搅动,无数人被水流冲的七零八落,又被一股奇异的力量强行吸入一个阵法之中,化作点点星光散去。不过须臾,人便去了一大半。
虽说宗比不允许杀人,但有些时候弟子是很难控制住法力的。于是长老们规定,每至弟子重伤,就会被强制传送出去,但一旦离开秘境,也失去了比试资格。
一下子没了这么多人,之后比赛的困难程度,可想而知。
血腥味充斥着鼻尖。君素魄难得焦急了一回。
她望向水底的阵法。圆形的阵法威力强大,杀机四伏,发出的蓝光在水中熠熠生辉。但若是细看,就会发现这阵法行笔潦草,显然是匆忙中制作而成。这样一来,原本完美无缺的杀阵便露出破绽来了。
不过还来不及出手,就有人先她一步出剑了。
白皎玉举起剑,眼中剑光一闪。
雪白的剑光自手中倾泻而出,直指缺漏处!
霎时,白光大盛。
待回神过来,阵法已然被一道狰狞的深坑斩破。水亦然沿着痕迹分成两半,露出河底的泥沙。
剑光纵横,久久不散。
“啪啪啪”
清脆的鼓掌声从头顶传来,君素魄抬头,视野中闯入一抹乌黑。
少年乌衣墨发,肤白若雪。一双丹凤眼似合未合,恰巧敛去眸中流露的真情,令人捉摸不透。朱唇弯弯,勾起一道略含深意的温和弧度,看似温良无害,实则暗藏玄机。
他目光一一扫过在场众人,待看见面无表情的白皎玉,才装模作样的行了个礼。“许久不见,竹青兄的功力还是如此深厚,我等实在佩服。”
白皎玉尚未开口,就有一个气急败坏的声音已经破开嗓门。
“任扬灵你个混蛋!”任薄云骂骂咧咧地从泥中爬起来,指着他怒吼道,“你居然又布杀阵围杀我们!”
这句话悲愤不已,配合着所剩无几的弟子,再加上那个看破红尘的“又”字,真是听着伤心闻者落泪。不过当事人倒是没啥触动,依旧优哉游哉的谈笑风生。
“哎呀,任兄怎么能这么说呢?”他被人直呼名讳,倒也不恼,反而笑意更甚。“方才我率手下门徒围猎一蓝色妖兽,不慎让其潜入水底,不知踪迹。这才布下一杀阵,守株待兔。我也没想到从水底出来的会是你们呢。”言罢,他还颇为无辜的摆了摆手。
“装什么装!”任薄云啐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分明是看到我们进阵才开阵的!”
“哎,”他装作忧伤的样子拈起衣袖揩了揩完全不存在的眼泪,“我知道任兄因为之前的误会一直对我心有芥蒂,但是这次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啊。之前也是,明明都和你解释过了,当时你们进来的时候,我不过是恰巧正在攻打另一群人,而你们又恰巧进了我为此布下的杀阵,这才让你们出师不利,损失了一大半人。你为何都不信我呢?”
“啊啊啊啊啊我要杀了你!!!”
幸得白皎玉眼疾手快,一把拦住气到爆炸的任薄云,否则看他那架势,还真要去和他拼命。
“他是谁啊?”君素魄看向一旁脸色难看的白皎玉。
“唔,你们何折堂居然让外人来宗比么?”他发现她身上并非何折堂制服,倒是颇为意外,目光中深藏的锐利似是要把她剖开来,再细细查看她究竟是何人。
“竹青兄,你知道的,外人可不适合来宗比啊。”
句尾上翘,听得君素魄一阵不舒服。
白皎玉将她护在身后,用目光安慰她。回头说出的话却带上了难得一见的冷厉,“何折堂的事,还容不到阁下置喙。何况,阁下又何尝不是外人呢?”
听到这话,他动作一滞,不过很快就恢复原样。
“呵呵,说笑而已。”他整整衣袍,掩去方才一闪而逝的暴怒。“自我介绍一下。我呢,姓任名扬灵,表字潭清,忝居相思门首席,是未来相思门的继承人。”
“他就是灼华尊唯一的儿子。”任薄云幽幽补充道。
任扬灵微不可查地顿了顿,“呵呵,忘了说了。”
他复而扬起头,又是一副笑容灿烂,却看的人一阵胆战心惊。
一阵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