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这滔天的威压,君素尘也不过是微微一侧,甩袖一道灵力同那剑锋相互抵消,便化解了这剑气。
“咦?”
那白衣男子轻咦一声,双眸微亮,也顾不得道歉,手腕一翻,又是数剑疾出。那剑气一剑比一剑强横,只看的一旁的君素魄冷汗直冒。所幸师父父也不是吃素的,往来数招,都被他一一化解。最后他一道法诀甩出,竟将那男子逼得倒退一步。
“兄台,法术不错啊!”没有被击退的不忿,那白衣男子神情一振,激动得连剑都没收,直接抱着剑就颠颠地跑过来,生怕他们跑了似的。“来切磋切磋啊!”
“在下急于赶往万仙殿参加大会,恐是要扰了仙友的兴致了。”迟到许久想要赶路又被打搅数次,他已有些不耐。“仙友,告辞。”
“哎哎哎别走啊!”那白衣男子连忙将他拉住,那把双勾人的桃花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兄台是要去万仙殿是吧?我知道路啊,只要你陪我做过一场,我就带你去。”
见这人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样,君素尘思忖片刻,还是应下了。
“兄台,你的剑呢?”见他没拿剑就打算直接上,那白衣男子还是提醒了一句。
“坏了,还在修。”他便把一旁准备看戏的君素魄招来,“剑借我。你离远点,当心伤到。”
戏是看不成了,君素魄颇为遗憾的放下了手中的瓜子,乖乖的让恨不得挂到他身上去的点梅得偿所愿,便远远的跑到了一个小亭子里坐着吃零嘴。
那白衣男子剑法着实精妙,想来也是痴迷于剑道的剑痴。只是可惜他对上的是师父那个活了几千年的老挂逼,莫说剑法的高低,单单是他沉淀了几千年的法力就不是几百岁的小子能比的。若是单单怀着提点后辈的想法同他对打,他们还能打上个几百招。但看师父那气势全开的模样,似乎是打算速战速决。想必是不能随他所愿,同好不容易找来的对手好好切磋一番剑招了。
果不其然,不消片刻,远处刀剑相撞的激鸣声便消失了。君素魄拍拍手上的碎渣,哒哒哒的跑回去,就看见某纤尘不染的挂逼还有被不知大了多少岁的前辈欺负得灰头土脸的小后生。
“佩服,佩服!”被欺负的小朋友茫然不觉,反而是一脸亮晶晶的看着为老不尊的君前辈。“兄台法力高深,仅用十剑便将任某击败。任某是在佩服!”
嗯,好像是直接用法力碾压的。再次腹诽师父父欺负幼童的不道德行为,君素魄咂巴着嘴,看向小朋友的眼神带了几分探究。
既然姓任,那必定是任家余部。而任家余部大部分集中于何折堂与相思门。但以他的天资,若是前者,她之前在何折堂的时候也不可能没听说过。那他多半是相思门的人了。但相思门当代弟子中并未有人成仙,那必然是长老往上的辈分。
只是不知,这位是相思门的哪位长老?
果然,小朋友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一拍脑袋,有些不好意思道,“实在抱歉。任某好不容易遇到对手,一时兴奋居然忘了介绍。任某乃是相思门副门主,姓任名云起。兄台唤我一声‘云起’便好。”
相思门副门主,任云起?
君素魄眼中掠过一丝诧异。
这名字于她而说,不可谓不熟悉。毕竟之前同任薄云厮混时,在十里柔那勾栏楚馆也同各位小姐姐混了个脸熟。那些个烟火女子见她一副不经世事的单纯模样,混迹多年的心难得一软,都把她当小妹妹看。一有什么新鲜事,就会过来同她讲讲。
而其中,任云起这个名字更是让她烂熟于心。
毕竟人家位高权重,不仅仅是相思门前门主的大弟子,现任副门主,还是仙主亲赐的仙尊,四尊之灼华尊。
谈起灼华尊,那关于他的“雄伟事迹”可是说上个三天三夜都说不完。其中不乏英勇善战的,如少年之时便在魔军的封锁下以花为媒,传出军报,为此还得了个“飞花传信”的美名。只是这部分着实少的可怜。还没来得及传播开来,就被他在魔军手下救了某某美人的事儿给压下了。
是的,作为一个未满千岁在仙界来说真的算得上是小朋友的灼华尊,他的绯闻可是家喻户晓。
什么“暗访闺中小姐”啊,“同待嫁的某仙子私奔”啊,还有“为某名妓散尽千金”啊,甚至连“夜会人妻”的都有。但碍于他的身份,大家也只是称上一句“风流”,暗地里聊嗑时才聊得欢。但耐不住他少年成名,天之骄子的名声可不是白喊的。再加上他放纵不羁爱自由的性子,不管他师门如何向下按,他的绯闻依旧是满仙界的传。以至于你上街随便扯一个总角小童,都能把任小朋友的各种风流韵事如数家珍的给你报出来。
是以,对于这位天天光顾十里柔的恩客,小姐姐们可是连他吃不得辣这种小事都给她说出来了。
只是,对于这么潇洒奔放的一个浪子,她着实有些看不惯。
毕竟,这“风流公子”的名声的背后,可是不知道多少仙子的以泪洗面。
没有责任感,哼!
因此,她也摆不出什么好脸色,只是皮笑肉不笑道,“既然愿望已然达成,那么灼华尊可要守约,带我师徒二人前往万仙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