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玩笑,她完全不想打她自己。
眼看着出口就在眼前,她加快了脚步,正要走出棋盘,忽听后方一阵喧闹。
有人动用法力!
感应到法力波动的白子们微微一动,无神的瞳孔仿佛被注入了灵魂,一瞬被点亮。提起剑就向他们杀来!
看着越来越多的人不得不打开封印对战,她脸色一变,正要出手,却见前方白光一现。自家师父不知何时已然拔剑而出,剑光直指前方!
近处的空间被逼仄的减压压的扭曲一瞬。君素魄只听闷哼一声,那空间中就掉出个人来!
那人一袭黑袍,隐藏在阴暗中,看不清容貌,想来便是一直在暗地里动手独夜。
小动作被发现,独夜也不愧苗疆奇才的名头,对着威名赫赫的将雪尊也怡然不惧,抽出身上的弯刀便同他打了起来!
高手过招,心念闪动间,招数已过百。专攻巫术施毒的独夜自然比不过向来硬杠的君素尘,不消片刻,身上已经血迹斑斑。
眼看着自己胜利无望,独夜挥袖便是一袋毒粉散去,借着他后退的空档,向那空中一隐,便没了踪迹。
君素尘正要去追,忽听背后一阵喧闹,看见己方弟子在棋盘上厮杀,便放下了这个心思。
“全部都停下来!”
听见他的声音,那些茫然无措的弟子又找到了主心骨,纷纷照着他的命令,给自己开了防护罩,便躲在了一旁,不再进攻。
见众人停顿下来,他遥遥望至棋盘中的一个格子,手中长剑已然出鞘!
正中靶心!
随着长剑入地,什么东西被猛地击碎。自那格子中,也裂开了一条缝。
那些白子倏地一顿。
“咔咔咔——”
裂缝逐渐扩大,向四周蔓延开来,并爬上了那些白子的身躯。
“轰——”
白子零落作灰,棋盘轰然碎裂。
那长剑亦难逃一劫,被落下的威压生生折断。
君素尘漠然收手,眼中云淡风轻,未曾因眼前之景改变丝毫。
围观了全程的君素魄:目瞪狗呆。
菜限制了我的想象。原来在我费尽心思要下赢对方时,大佬已经会光明正大的掀棋盘了。
她只是一个什么都不懂并为大佬高喊六六六的小菜鸡。
出了机关门,君素魄原以为会面对无数人群的围攻,却没料,会是眼前这幕。
一人,一树。
树已枯,只余腐朽的躯干支撑在地上摇摇欲坠;人已老,唯能佝偻着身子替养育了自己的土地扫去几片残破的落叶。
没有华丽的宫殿,没有繁荣的街道,唯有一人执帚,安然清扫。
听到后面的声响,那老人扫地的动作亦未曾停顿片刻。
君素尘亦未动,只是安静的看着他。
良久,一声叹息落下,打痛了沉沉的时光。
“以前这里不是这样的。”那老翁拄着扫帚,浑浊的眸子望向那片荒芜,眼底似有点点星光。“皂白门开,豪杰群涌。我当时也不过是一记名弟子,走投无路之时,幸得教主出手相助,才保住了一条性命,日日在门前清扫。”
“我见过皂白教最为繁盛的时候。那可真是群星捧月,无数人争破头脑,也不过是为那一张请帖。威名显赫,灿烂夺目到连仙府都无法与之比拟。我亦见过他凋零之时,血光四溅,群星陨落。曾经辉煌的皂白教一朝零落。教徒走在街上,被人践踏得连狗都不如。墙倒众人推,那些曾经对我阿谀奉承只求为教徒之人对皂白教避若蛇蝎,连施舍一些丹药都不肯。不过一夜之间,便是翻天覆地。”
“想来不过是,一朝梦醒,万物皆空。”
“听到燃云仙主要对皂白教动手之时,这上面的人便走的一干二净了。那些能带走的都被带走了,带不走的,都被一把火烧了。”那老翁看着他,眸中未有一丝惊慌。“我这一生繁华锦绣,皆拜教主所赐。如今大敌入境,我能做的,也不过是倾我所能,拖着这具残破不堪的身子同这天下对抗一二了。”
“想来,便算是身死道消,我亦不悔。”
夕阳西下,他佝偻的身躯开始化作点点白光,散在空中,被这残破的夕阳染得血红。
从头到尾,君素尘只是安静的看着他,目光宁静自然,未曾改变丝毫。
望着他,那老翁忽然笑了。
“说来,我还有一事不明。”他玩味地看着他,面上的笑意忽然变得有些诡异。“九大机关为教主与长老们的毕生心血。其弱点以及破解办法,就连那些亲传弟子都不知道。”
“那么,仅有创造者知晓的秘密,你到底是怎么知道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