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1 / 1)

景元钊被她吓一跳。黎明时分,她派人去找他,已把他吓死。好在白霜确定颜心安全无虞。回来见到了,她失魂落魄,景元钊用力抱她,让她终于回神几分。不成想,颜心一开口,却让他吻她。反常必妖!然而,景元钊是个大开大合的性格,小意温柔不是他做派。他想她想得发疯,也觉得猛药治沉疴,她的“心病”, 只有他能治。他惊讶之后,没有半点犹豫,含住了颜心的唇,用力吻了她。唇舌纠缠,他吞没她的呼吸。男人气息灼烫,有淡淡烟草清冽,吻得颜心接不上气,她面色泛起一点红潮。——似灌下一杯烈酒。她缓过来了点,眼睛里有了些活气。景元钊肌肉饱满的双臂,依旧箍住她。用力,让她有桎梏感,以及轻微的疼痛。这样,她就不会迷失,她知道自己在他怀里。“我好怕。”她低声跟景元钊说话。景元钊又吻她鬓角,放软声音,似怕惊了她:“怕什么?”“怕噩梦。你之前问我,为什么总沉甸甸的。我告诉过你,因为我总在做梦。”颜心说。景元钊:“今晚也做梦了,是吗?”颜心沉默一下,才说:“是。景元钊,我怕自己在梦里醒不过来。我怕我还在噩梦里,从未清醒,只是一个梦套一个梦。”景元钊笑,又吻了下她额头:“现在呢?你现在分得清梦还是现实吗?”颜心:“能分清。如果还在梦里,就没有你。”所以,重生是真实的。——你在,我就是回到了现实。我的前世,没有你。孩子的出生,让颜心彻骨胆寒,怕命运轮回一圈,还是会走向注定的结局。哪怕在不同的母亲肚子里降世,“姜至霄”还是来了。同一个生辰八字、同样父亲的血脉和名字,那是不是同一个人?而且,颜心是他的嫡母,他仍要叫她一声“姆妈”。颜心骨子里都在冒寒气。可不一样的是,她认识了景元钊。这个人的体温灼热,存在感很强,他是个至阳之人。他可以镇压得住厄运来袭,也能驱散颜心骨头缝里的冷,颜心绝不会重复前世的悲剧。她在努力往前走。还有更重要的一点,姜至霄没有颜心的血脉了!不管他叫颜心什么,他已经不是她的儿子了。——然而,他如果长她儿子一样的脸、一样的性格,颜心看到他受穷受苦,又会怎样心如刀绞?——可是,让她去扶持他,避免他受苦,她又能得到什么?一样的惨死吗?孩子的到来,不管以什么方式,都在颜心的心口,狠狠拉出一道口子,她在不停流血。颜心一时慌了神志。她明知自己不对劲,情绪却拉着她一个劲儿往深渊里坠落。直到景元钊吻着她,又这样用力抱着她,她才慢慢回神。“……珠珠儿,不怕!”他低声说,“我在这里,你不要害怕。”颜心:“好。”“好好睡一觉。”景元钊又说。颜心应了。程嫂端了一碗牛乳羹给她,颜心吃了,关上窗帘,打算睡觉。景元钊也跟着休息片刻,他昨晚没怎么睡。屋子里安静。颜心躺着,脑海中想起半个月前舅舅送给她的罐头。因为那罐头,她想起了她儿子,这段日子脑海里总有他。他也有很可爱、很贴心的时刻,尤其是他年幼时。他也曾经是颜心苦难生活中唯一的光,唯一的亲人。哪怕重生了,知道他种种不好,颜心仍爱他。他是她的儿子,是她心坎上的软肉。因为他,颜心才被姜家拿捏了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