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便要启程回京,故而今夜盛瑾便在园内设宴,没有长辈拘束,又有盛瑾和林奕这两个活宝,一闹腾起来就没完没了。

沈菀巡视了一圈,奇怪地问青竹道:“怎么没看见嫣然姐姐和清然姐姐?”

青竹去打听了,才匆匆回来禀告。

“今天下午卫国公府那边来信了,说是太子殿下与二小姐的婚约已经定下,二小姐闹着很凶,世子妃正在劝呢。”

沈菀轻叹。

汝之蜜糖,彼之砒霜。卫萱然费尽心思想得到的,却是卫清然挣脱不开的枷锁。

沈菀有预感,哪怕这门亲事敲定了,以盛瑾和卫清然的性子,绝对不可能乖乖服从。

不过那都是后话了。

正准备入席,忽闻门外传来几道惊呼声,原是卫姝然不慎撞了程可青一下,程可青骂骂咧咧,卫姝然急忙将她扶起来,手忙脚乱地整理她掉落的东西,一个劲地赔礼道歉。

沈菀把卫姝然拉了起来,看着怒气冲冲的程可青,面色冷定。

“程姑娘骂够了吧?众人可都看着呢。”

程可青一看见沈菀,眼神闪躲了一下,不知嘀咕了一句什么,捂着怀里的东西匆匆跑了。

“姝然姐姐没事吧?”

沈菀欲检查她有没有被撞伤,卫姝然却下意识地将手背到了身后,若无其事地笑了笑。

“我没事,我们快入席吧。”

沈菀盯着自己落空的手,眉头微微一皱,心里的怪异感如何也挥之不去。

这场小小的闹剧很快就被晚宴的热闹冲散,盛瑾和林奕抱着几坛桃花酒兴冲冲地跑进来,扬言要把在场所有人都灌趴下。

这兰池园内最有名的就是桃花酒,盛瑾特地给沈菀送了一坛他亲手酿的,沈菀尝了一口才知道后劲有多大,小脸都皱成了一团。

她忍着难受多灌了几口,又让青竹泡了一壶林霜送来的解酒茶,那茶水下肚,不仅未能消解酒气,反而添了几分燥热。

沈菀撑着下巴,双眸迷蒙,脑袋却还清明着,心想着林霜还真是豁出去了,甚至不惜利用她给卫辞下药。既如此,她也不必跟林霜客气了。

沈菀的醉态落在众人眼里,又不知勾起了多少心思,一个个如狼似虎地盯着她,蠢蠢欲动。

卫辞的脸色黑如锅底,将酒杯重重一放,起身朝着沈菀走去。

高大的黑影挡住了视线,沈菀刚一抬头,整个人就被拽了起来,直接被卫辞横抱而起。

看着那二人走了出去,程可青给丫鬟使了个眼色,也跟了过去。

片刻之后,丫鬟匆匆回来,程可青急忙问:“可看清楚他们去哪里了?”

“奴婢听安宁县主说,要去什么小竹楼。”

“小竹楼?”程可青疑惑地低估了一句,又急忙追问:“我给你的药可放下去了?”

丫鬟重重点头,“奴婢趁着安宁县主的丫鬟不备,下在了她的解酒茶里。”

程可青这才乐了,方才她可是亲眼看见沈菀喝下去的。

等今晚一过,她就要沈菀身败名裂!

傅玄匆匆忙忙地端着解酒茶回来,却已不见沈菀的身影。

“傅小将军。”坐在沈菀身旁的卫姝然主动开口,温声解释道,“你来迟了一步,菀菀已经被四叔带走了。”

傅玄好一阵失落,还是客气地道谢。

“知道了,多谢卫四姑娘。”

卫姝然盯着他手里的茶盅,腼腆地笑道:“这解酒茶也用不上了,傅小将军能送给我吗?我好像也有点醉了。”

傅玄不疑有他,直接将茶盅递了过去,便也离席了。

卫姝然将茶盅放到桌下,在无人看到的地方,将她从程可青那里换来的催情药倒入其中,再摇晃几下,便起身朝着醉得有些迷糊的程砚书走去,眼里闪烁着势在必得的光。

却说卫辞抱着沈菀欲回屋,她却嚷嚷着要去小竹楼赏月,卫辞抬头看着乌云密布的夜空,面无表情地低斥了一句。

“回去睡觉!”

沈菀一贯能闹,尤其是喝醉之后,但今夜的她,却格外的缠人。

卫辞踢开了房门,正打算把她放在床上,沈菀却像八爪鱼一样死死扒在他身上,哼唧个不停。

一会儿喊冷,一会儿喊热,一会儿又喊渴。皮肤滚烫通红,卫辞以为她发了热,便打算派人去喊太医。

沈菀猛地一激灵,太医?不能叫太医!

她手脚并用地扒拉着卫辞,也不克制体内的药力,胡乱地撕扯着卫辞的衣襟,嘤咛声柔腻入骨,娇媚的眼眸泛着水花,看着可怜至极。

卫辞这才察觉到她不对劲,掐着她作乱的手,怒问道:“沈菀,你吃了什么?”

沈菀茫然地抬眸,只是傻乎乎地呢喃:“小舅舅,好热……”

她今夜就喝了酒,那酒是盛瑾亲自酿的,他也喝了,并没有什么问题,再有便是解酒茶。

卫辞将她按住,检查了一下青竹放在桌上的茶盒,果真在里面闻到了催情香的味道。

卫辞额头青筋暴跳,险些要将那茶盒捏碎了。

一具柔软的身躯再次贴上,沈菀的声音都夹着几分哭腔,细细软软地喊着小舅舅,却不知道她的每一句呼唤,都是在卫辞心上多架了一副枷锁。

卫辞不知道自己要有多大的克制力,才能忍住对她的亵渎。

此刻的沈菀衣衫凌乱,衣领半敞,隐约可见肩头的蝴蝶胎记,通红的眼尾泛着泪光,樱红小嘴儿嘟着,竟是趁着卫辞不注意,垫脚吻上了他的喉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