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菀不知卫辞承受多大的压力,她只知道,她离自己的目标又近了一步。

虽然不知为何,卫辞昨夜竟忍住不碰她,但这对她来说,无疑也是留了一条后路。

正准备回屋,却见前面一名侍卫带着太医匆匆忙忙走去,沈菀望着他们离去的方向,可不正是小竹楼。

掩下心中的疑惑,沈菀也跟了过去。

和卫辞一夜荒唐,她差点把林霜忘了。

说来也奇,林霜被她放了鸽子,按照林霜的性子,指不定今天早上就怒气冲冲地来找她算账了,怎么会一点动静也没有?

直到她到了小竹楼外,外面是密密麻麻围观的人群,从他们的只言片语之中,总算知道了原因。

林霜昨夜并未出席晚宴。

她早早的沐浴更衣,就守在小竹楼内,等着沈菀把卫辞骗来。除了她送给沈菀的解酒茶,为以防万一,她还在小竹楼内燃了催情香,一旦卫辞来了,就绝对逃不出她的手掌心。

不仅如此,她还嘱咐了侍女杏月,若是她昨夜没有回去,便于今晨大张旗鼓地带着人来,越多人知道她和卫辞的事越好。这样一来,纵使卫辞知道此事是她算计,也不能拿她如何,反而还得顾及卫家的颜面,娶她入府。

林霜沉浸在美梦之中,昏昏沉沉之中,隐约看见了房门被打开,一抹高大的身影朝她走来,昏暗的烛光之中,隐约浮现了卫辞的脸。

二人一夜颠鸾倒凤,到第二日睁眼一看,纷纷惊得尖叫出声。

林霜抓紧了被子,捂着自己身上暧昧不清的痕迹,满脸惊恐愤怒地瞪着对面的楚君鸿。

“怎么是你?你怎么在这儿?”

楚君鸿面色阴郁,亦搞不明白是哪里出了差错。

昨夜他在宴席上收到程可青的消息,以为沈菀来了小竹楼,便忙不迭地赶来,谁知道竟是林霜!

林霜还在尖叫着怒骂着,楚君鸿不耐烦地吼道:“闭嘴!你想闹得人尽皆知吗?”

林霜的声音戛然而止,想起自己曾嘱咐杏月的事,顿时就变了脸色,慌慌张张地起身穿衣。

竹门猛地被撞开,一群人哗啦啦地冲了进来,其中混着程可青嚣张跋扈的声音。

“好啊沈菀,竟然敢跟下人苟且偷情,我看你……楚君鸿!”

程可青得意的声音在看见里面的人时即刻变了调,她死死地瞪着衣衫不整的楚君鸿和林霜,尖叫了一声,扑上前去像个泼妇一样又打又骂。

“楚君鸿!你这个混蛋!你怎么敢背着我跟她厮混?”

头发被扯疼了,脸上也被挠了两道,身上松松垮垮的衣裳也差点被撕了。

楚君鸿立马黑了脸,掐着她的手腕,咬牙切齿地警告:“程可青,别在我这儿发疯!”

他将她推开,程可青却不肯罢休,扭头又跟林霜厮打。

“你这个不要脸的老女人!自己嫁不出去,就到处勾引男人,我今日就要撕了你的脸!”

林霜哪里打得过泼辣的程可青?衣裳被撕烂了,脸颊也被扇得红肿,她凄厉的惨叫声也引来了杏月,杏月即刻带着一众人冲进来,不由分说地跟程可青扭打成一团。

那些被程可青和杏月带来的人看得是目瞪口呆,甚至还有点小激动。

乱糟糟的场面惹得楚君鸿恨不得掉头就走,他烦躁地怒吼一声,把程可青和林霜推开,程可青还不肯罢休,挥着爪子便朝着林霜的脸挠了一下。

楚君鸿下意识地把她推开,程可青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小脸突然一白,捂着小腹神色痛苦。

楚君鸿脸色极其难看,咬着牙骂道:“你闹够了没有?”

程可青急促地呼吸着,双眼一下子就红了。

“我肚子好疼……”

楚君鸿以为她是装的,本不欲理会,眼角一瞥,却见她身下泛出了血迹,脸色骤然一变。

沈菀来的时候,这场闹剧已经散得差不多了,但外面的人却还在滔滔不绝、添油加醋地转述着当时的场景。

沈菀大感意外,难怪林霜没来找她麻烦,不过楚君鸿又怎么会在这儿?

等盛瑾和盛瑜他们赶来时,太医也为程可青诊治完了。

“程姑娘她……已经怀了两个月的身孕,方才应是在推搡之中动了胎气,胎儿有了小产的迹象。下官给她施了针,现下已经稳定了,只是还需要卧床静养。”

这位老太医磕磕绊绊地道来,却感觉自己的脖子凉飕飕的。

程可青未婚有孕,这对靖安侯府来说,绝对是奇耻大辱。

但偏偏这孩子又是楚君鸿的,楚君鸿跟二皇子一党关系密切,说不定靖安侯府只是吃了这个暗亏。

现在更要命的是,令贤侯府的林霜也在里面掺和了一脚,这对盛瑜来说,才是最大的麻烦。81说

他烦躁地捏着眉心,忍着杀人的冲动,摆摆手让太医下去。

盛瑾气得拍桌,“楚君鸿那个狗东西呢?把人给我喊来!”

盛瑜不得不忍着怒火,恳求盛瑾道:“皇兄,此事能否交由我来处理?”

盛瑾眯着眸,“你该不会包庇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