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菀面无表情地看着志得意满的姜稚渔,手痒得厉害,抬手就给了她一巴掌。
清脆的巴掌声惊呆了众人,姜稚渔被打得偏了脸颊,又扭头不可置信地瞪着沈菀。
“你敢打我?”
沈菀干脆利落地又甩了她一巴掌,“打你就打你,有什么不敢的?”
姜稚渔气得尖叫,猛扑上前,打算跟沈菀一决高下,却没想到还没近身呢,就被沈菀踹了一脚,摔了个四脚朝天。
正准备动手的十一等人看到这一幕,都默默地退了下去。
他们倒是忘了,最近沈菀跟着卫辞练了不少招式,对付一个姜稚渔还是绰绰有余的。
只是没想到,从前那个“温婉可人”的表小姐,打起人来竟然这么狠。
姜稚渔气疯了,一边拍腿叫骂一边放狠话。
“沈菀,你好大的胆子,我是姜武侯嫡女,你一个下贱的妓子,有什么资格打我?你给我等着,等我哥哥来了,我一定让他砍了你!”
“姜姑娘除了仗着武侯府撑腰,还有其他本事吗?”
姜稚渔冷笑,“那也是我有势可仗,不像你,出身低贱,只能靠着出卖皮相上位,子书哥哥就是被你那些狐媚手段迷惑的!”
沈菀发现,这姜弋和姜稚渔虽然不是亲兄妹,但这话说得是八九不离十的。
她扯了扯嘴角,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眼神中的轻蔑丝毫不掩。
“只可惜有些人想出卖皮相都没人要呢。”
姜稚渔像个疯子一样又喊又叫,沈菀却没兴致跟她耗着,提步便要离开。
“沈菀,你嚣张什么啊?你还不知道吧,皇上已经为我和子书哥哥赐婚了,就算子书哥哥喜欢你又如何,没有我点头,你就是一个下贱的外室!等哪天子书哥哥腻了,你就等死吧!”
沈菀脚步一顿,眸中晦暗不明,回过头时,唇角的笑却越发盛艳。
“我等着!”
卫辞发现今日的小院安静得有些过分,他沐浴好后,带着一身的热气去了沈菀的小院,却见她趴在阁楼上,抱着酒壶,醉眼朦胧地自顾下着棋。
卫辞哑然失笑,抬手将她抱在怀里,沈菀如无骨的泥鳅般,懒懒地靠在他身上。
“小舅舅……”
她嘤咛一声,满身的女儿香混杂着酒香,扑了卫辞满怀。
他抚着她的长发,亲昵地吻了吻她的额角,“今日玩得开心吗?”
“开心呀。”
娇憨的声音带着迷醉,沈菀伏在他的胸膛,无人看见的地方,眼神一片寂静。
卫辞丝毫未觉,只是随口问了一句:“今日遇见了姜稚渔?”
她直起了身子,怯怯地看着他。
“小舅舅要教训我吗?”
卫辞眉角一挑,“为何要教训你?”
“因为我打了她。”
他弯了弯唇,揉着她的手掌,一本正经道:“下次要动手,让十一帮你。”
沈菀眨了眨眼,“她会跟姜弋告状,姜弋说不定会找你算账。”
卫辞不以为意,“姜弋打不过我。”
沈菀这才高兴了,重重地在他脸颊亲了一下。
卫辞眸色一暗,将人按在怀中好一阵欺负,银铃般的笑声渐渐变成了夹着哭腔的求饶。
寒风吹散了几分热气,沈菀忽然感觉脑袋一重,伸手一摸,便摸到了一支翠色的玉兰簪。
她微微一怔,抬眸无声地询问卫辞。
“补给你的生辰礼。”
这簪子本来打算在七夕那一夜就要送出去的,后来却被玉无殇给搅和了。
沈菀忽然就有些委屈,“我不知道我的生辰。”
“六岁以前的事,你都不记得了吗?”
说来也奇怪,卫辞一直在调查沈菀的身世,但是翻遍了所有户籍,皆没有与她匹配的身份。
沈菀手里把玩着那支价值千金的簪子,神色有些恍惚。
“倚红阁的妈妈说,我是六岁那年被卖进去的,当时就剩下一口气,差点没救回来。”
卫辞眼里划过一丝心疼,握着她的手抖有些用力。
“可知你是哪里人士?”
沈菀摇头。
“身上可有信物?”
沈菀再摇头。
待想到了什么,她又落下了衣领,露出了肩膀上那块藕粉色的蝴蝶胎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