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谁?”

“放开我……放……唔!”

沈菀堵住了裴云裳的嘴,一脚狠狠地踩在她的手上,仿佛为了泄愤一般,碾了又碾。

十指连心,剧烈的疼痛逼出了裴云裳的眼泪,只是脑袋被麻袋套着,嘴巴也被堵住,她连呼吸都格外困难。

沈菀没让萧七动手,自己一顿输出,把裴云裳揍得满身是伤,下手丝毫不留情面,哪里痛就往哪里踹,把她自己也累得够呛。

裴云裳最后还是扛不住晕了过去,萧七以为沈菀这便是泄愤了,却不想她拍着手喘着气吩咐道:“把她拖出去,吊在金銮殿上。”

虽然冒险了一点,但沈菀有令,萧七也只能照办。

他火速收拾了一下现场,沈菀扶着腰在一旁歇息,正准备倒口水润润嗓子,眼角的余光去瞥见了茶桌底下的暗格。

沈菀一愣,将那暗格抠了下来,里面放置着一个小小的瓷瓶。

瓶子已经空了,但瓶口处还留着些许淡白色的粉末,沈菀怀着孕,不敢轻易去闻,但也能猜得到,能让裴云裳藏得这么严实的,定然是见不得人的重要东西。

她没有丝毫犹豫,把瓶子往怀里一揣,又从旁边的瓶瓶罐罐里找到了一个差不多的瓶子放了回去。

做完了这一切,沈菀就回去睡觉了,浑然不管第二日会引起怎样的轩然大波。

早朝还是在卯时进行,温聿懒洋洋地靠在栏杆上打了个呵欠,一旁的林奕暗暗揪了揪他的袖子,示意他爹正虎视眈眈地盯着他呢。

温聿立马站直了身子,避开了他爹的视线,跟林奕窃窃私语。

“你有沈菀的消息没?”

林奕摇头,“没消息就是好消息,再说了,菀妹妹精着呢,能出什么事?”

温聿长叹了一口气。

林奕不知他心里的担忧啊。

沈菀还怀着卫辞的孩子,温聿就怕沈菀那身子骨遭不住,又或者被盛瑜捏住了把柄,无论是哪一个,都让温世子愁得夜不能寐。

“开宫门!”

金銮殿外的太监高呼一声,所有的朝臣都停止了交谈,自觉地排成了两列,垂着头步入殿内。

温聿没忍住又打了个呵欠,不经意间抬起头,在看见对面悬挂着的不明物体时,顿时吓得惊呼出声。

“什么东西?”

建安侯正欲斥责这个混账儿子,结果抬眼时也看见了那个麻袋,立马就变了脸色。

盛瑜到来之时,那个麻袋也被人解了下来,里面的人已经晕了过去。

太监拨开了她脸上遮盖的头发,可不正是裴云裳?

裴云裳的模样实在惨。

她头发散乱,满脸淤青,身上都是泥脚印,深一脚浅一脚的,只怕那脚印下面的肌肤,也是一片淤青红肿。最惹人注目的是她的双手,仿佛被人狠狠碾过了一样,骨节渗血,乌黑青紫,实在是不忍直视。

盛瑜在那一瞬间脸色骤然阴沉,后方的温聿和林奕却忍不住笑出了声。

藏书阁内,沈菀刚和青竹用完早饭,就被气势汹汹的一群人请了出去。

盛瑜在昭阳殿内等她,见她过来,直接问道:“裴云裳的事是不是你做的?”

沈菀也不否认,“没错,人死了吗?”

盛瑜终于压抑不住怒火,“沈菀!你适可而止!别以为朕舍不得杀你,你便能肆意妄为!”

沈菀气乐了。

“还请皇上收回您的喜欢,臣女担待不起。”她讥讽道,“至于裴云裳,要不是看在她是平沙公主的份上,我绝对会杀了她。”

盛瑜捏紧了拳头,眼里涌动着丝丝杀气。

“朕不动你。”他道,“别跟朕说这是你一个人干的,把你的侍卫交出来,这件事朕就不跟你计较。”

沈菀装傻,“什么侍卫?那就是我干的,裴云裳欺我婢女,我如何不能教训她?皇上要是想替她出头,尽管来。”

两人僵持着,一个满面怒色,一个不肯低头,彼此之间如同针锋对麦芒。

盛瑜忽然就生出了一股无力感,久久才道:“出去吧。”

沈菀眉头一皱,目光惊疑地盯着他。

盛瑜扯了扯嘴角,“你知道朕不会杀你,不管是因为你爹或者其他原因。”

他强行把沈菀召入皇宫,已引起了许多人的不满,不止是建安侯他们等一众老臣,就连楚烈他们也颇有微词。

盛瑜刚继位不久,虽说尚在孝期,但是选妃一事也是不容耽搁。多少人虎视眈眈地盯着他的后宫,恨不得把自己家中的闺女侄女塞进去,又岂能看着盛瑜独宠沈菀?

尤其沈菀跟卫辞险些成亲,在外人眼里,她无疑是半个卫家人,盛瑜更不能纳她为妃了。

沈菀不知道盛瑜如何善后,她也管不着,倒是第三日,能下地的裴云裳迫不及待地来找她算账,那鞭子直接抽倒了一个书架,把沈菀这几日的心血都毁了。

“沈菀,本公主要杀了你!”

裴云裳咬牙切齿,面目狰狞,挥着鞭子就冲着她的脸甩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