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惨叫响起,那男子被人反手拧着手臂,膝盖也遭到了重击,狼狈地摔在地上。

大理寺侍卫一拥而上,将他押解归案,他才知道害怕,一边求饶,一边嚷嚷着自己是被人收买,不是有意想陷害沈菀。

真相大白,激起的是百姓们的愤恨和愧疚。

愤恨自己遭人欺骗,险些被人当枪使。愧疚自己对沈菀口出恶言,辜负了沈菀的一片好心。

事情解决了,沈菀的脸色却仍不太好看,只因对面的卫辞正直勾勾地盯着自己,毫不掩饰的眼神,令她浑身都不舒坦。

大概是气氛太过诡异,温聿笑眯眯地开口道:“菀菀啊,七七呢?我都还没见过他呢,我娘听说后,也一直催着我把他带回家看看。”

提起儿子,沈菀的面色略有柔和,但想起了对面的卫辞,立刻又竖起了防备。

“有劳温伯母挂念,待得空了,我会带七七过去看她的。”

温聿立马掏出了一张请帖,明显是有备而来。

“正好明日是我娘的生辰,她不喜热闹,就请了几个亲戚朋友,你带上七七,也让她老人家乐呵乐呵。”81说

沈菀接过,笑着道:“你就不怕伯母见了七七,反倒催你赶快成亲了?”

温聿笑脸一僵,摸了摸鼻子,扭头朝卫辞递了一个幽怨的眼神。

卫辞看都不看他,一双眼睛盯着沈菀不放,仿佛怎么都看不够一样。

沈菀大概是察觉到了,笑意也淡了不少,直接跟温聿告辞,从头到尾,一句话都没跟卫辞说起。

卫辞下意识地想追过去,却被温聿拉住。

“没看见菀妹妹不想理你吗?你现在上去,也是碰一鼻子灰。”

卫辞眉头紧锁,只觉得大理寺所有的陈年积案加起来,都没有沈菀棘手。

温聿道:“反正她明日就去建安侯府了,到时候你听我安排。不过眼下,还是先把方才那闹事的人处理了再说,这件事明显就是有人在背后搞鬼。”

卫辞的眸色瞬间冷到了极致,即刻派出了十一调查此事。

回到姜武侯府,天色已经擦黑了,萧七赶了回来,同沈菀说起了白日之事。

“那辆马车没有标识,认不出是谁家的。不过属下跟了一下午,发现他们七拐八绕的,最后进了秦将军府的后门。”

“秦府?”沈菀双眸一眯,脸上带着几分恍然之色,随即又忍不住讥笑出声。

“这算什么?他们没本事让卫辞松口娶秦冉冉,就打算来对付我吗?”

萧七道:“不止如此,属下回来之时,听楼内弟子说,这几日在京中宣扬小姐和卫大人的陈年往事之人,正是秦冉冉。”

沈菀气笑了,“看来这秦冉冉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啊。”

“明日温夫人生辰宴,秦家也在邀请之列,小姐还要带着七七一起去吗?”

“为何不去?七七如今也大了,我从来没想过把他藏一辈子,不管日后他要留在京城还是去塞北,他都避不开京城的这些人。”

得知沈菀要带他去建安侯府玩,姜不弃一大早就爬了起来,穿得一身喜庆,迫不及待地把沈菀从被窝里拽出来。

他们乘着马车抵达建安侯府时,里面已经是宾客满堂。

沈菀想起昨日温聿说的,只邀请了些亲朋好友,顿时感觉自己受到了欺骗。

姜不弃却兴奋极了,仰着脖子四处乱瞅,看什么都新鲜,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跟沈菀站在一起,母子二人出色的容貌,立马引来了一众围观的目光。

“菀菀!”

温夫人迈着急切的步伐走来,脸上挂满了心疼与欢喜。

沈菀心头一软,欲向她见礼,被温夫人扶起。

“你这孩子,跟伯母还这么见外。”温夫人紧紧握着她的手,上下打量着,忍不住红了眼眶,“你说说你,当初那么大的事,也不知会我们一声,害得伯母眼睛都快哭瞎了。”

沈菀面露愧色,“伯母见谅,当年实在是情况紧急,我又……”

温夫人笑着打断她,“说什么见不见谅的,你能平安回来,比什么都好。”

想到了什么,沈菀赶紧拽了拽姜不弃,“七七,叫温奶奶。”

姜不弃奶声奶气道:“温奶奶好!祝温奶奶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温夫人惊喜万分,当下连什么仪态也忘了,不顾自己这一身华服,直接蹲下身来,嗓音中控制不住的激动。

“这……这就是你和……”

“他叫姜不弃。”沈菀适时地打断她,笑意不减,“小名七七。”

温夫人一愣,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倒也没有多问什么,只是一口一个心肝,抱着姜不弃不肯撒手,带着他在宾客席中四处炫耀,仿佛姜不弃是她亲孙子似的。

沈菀同众宾客寒暄片刻,便觉有些累了,正准备寻个地方歇脚,迎面一名女子直挺挺地朝她撞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