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砚书尖叫出声,“沈菀!放开我!我好歹还是靖安侯世子,你敢杀我,靖安侯府不会放过你的!”

夜风吹得沈菀发丝狂舞,冷若冰霜的脸上挂着不屑的笑。

“杀了你又如何?我只后悔没有在四年前就把你和卫姝然一起解决了,省得你一直阴魂不散地缠着卫嫣然。”

后面那些世家子弟慌忙道:“灵善郡主,可不能冲动啊,从这摔下去可不是闹着玩的!”

“是啊,就算你是郡主,也不能草菅人命吧!”

沈菀冷眸一扫,一个个顿时噤若寒蝉。

“放心,下一个就轮到你们。”

她似乎准备松手,程砚书吓得两眼一闭,竟是直接晕了过去。

“菀菀。”一声沉喝传来,卫辞大步跨入屋内,抓住了沈菀的手,“先放手。”

沈菀表情格外难看,“怎么?你也要拦我?你知道他对嫣然姐姐做了什么事吗?”

“我知道。”卫辞声音平静,“但是这件事不应该这样解决,你就算杀了程砚书也没有用。”

沈菀恼恨不已,“嫣然姐姐好不容易摆脱了阴影,程砚书却四处散播谣言,他这是想毁了她!”

卫辞眸色柔和,清越的嗓音中带着令人安心的抚慰。

“这件事交给我来处理。”

沈菀抬眸看着他,沉默了半晌,才把程砚书拽了回来。

程砚书瘫倒在地上,捡回了一条小命,立马就不装晕了,如鲤鱼打挺一样,拔腿就想跑。

沈菀眼眸一厉,抬脚往他腰上一踹,他狼狈地趴在地上,嗷嗷叫唤。

沈菀揪着他的头发,逼迫他抬起头,同时一把匕首抵在了他脖颈间。

只听她恶狠狠道:“程砚书,你给我记着,再让我听到你说卫嫣然一句坏话,你就洗干净脖子等着吧。”

程砚书满眼的恐惧,他很清楚,刚才若不是卫辞来了,沈菀是真的会杀了他的。

他两腿打着颤,呼吸急促,一股热流从身下留下,他失禁了!

等人群散去之后,他才跌跌撞撞地冲出酒楼,神情恍惚。

途径一条小巷口时,突然一个麻袋将他套住,将他拖进了漆黑一片的巷子。

程砚书以为是沈菀蓄意报复,挣扎着求饶着,直到麻袋被掀开,他看见了秦冉冉,积攒的郁气和恐惧瞬间转化成怒火。

“是你!”他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气急败坏地吼着,“秦冉冉,你想害我是不是?都是你出的馊主意!你让我毁了毁了卫嫣然,她就是我的,可结果呢?反而招惹了沈菀那个疯子!”

黑暗之中,秦冉冉轻笑一声,嗓音温柔得宛若一池春水。

“程世子想解决沈菀这个麻烦吗?”

“废话!”程砚书不假思索,面目狰狞道,“那个贱人三番两次地坏我的事,如今还想杀我,我恨不得把她扒皮抽骨!”

“我可以帮你动手,但是,可能需要程世子帮我个小小的忙。”

程砚书眉头一皱,“什么……”

话未说完,身后突然伸出了一双手,用粗长的绳子死死地圈住了他的脖子,程砚书惊恐地瞪大双眸,强烈的窒息感让他拼命挣扎,如濒死的鱼儿一样,整张脸因为窒息而逐渐扭曲。

秦冉冉在他面前蹲下,看着他挣扎着,脸上没有半点悲悯。

“程世子,只有你死了,我才能搞垮沈菀,所以,为了对付我们共同的敌人,就麻烦你牺牲一下了。”

像是明白了什么,他凸出来的双眼裹挟着浓烈的恨意,死盯着秦冉冉不放。程砚书试图抬起手,将她也拖入地狱,却还是在最后一刻,彻底没了声息。

翌日,沈菀正陪姜不弃用早饭,萧七从外面匆匆赶来,神色稍沉。

“小姐,出事了。”

沈菀眉头一蹙,等青竹把姜不弃带出去了,才听萧七道:“程砚书死了。”

沈菀一怔,第一反应就是卫辞干的,但是转念又觉得不太可能。

程砚书造谣生事,此事尚未解决,卫辞昨夜拦着沈菀,不让她动手,正是这个缘故。

“人是怎么死的?”

“上吊,在靖安侯府门口,程夫人一口咬定是小姐杀了程砚书,估计大理寺很快就会来人了。”

正说着,外面便有人来通报,大理寺卿上门了。

温聿正在大堂里晃悠,还没等来沈菀,倒先是把卫辞给等来了。

他笑呵呵地调侃着:“哟,国公爷来得挺快啊,要不是这门外挂着姜武侯府的牌匾,我都要以为我来的是卫国公府了。”

卫辞没心情跟他闲扯,“程砚书不是菀菀杀的,带着你的人马上撤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