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菀搓了搓脸颊,然后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声音都带着一丝颤抖。

“陈统领,你说的……可都是真的?”

陈义立马道:“下官保证,句句属实,如有虚言,天打雷劈!”

沈菀呜咽出声,绞着帕子放在鼻下,声音也略显含糊哽咽。

“真没想到,真没想到,他竟然会做出这种对不起我的事……”

青竹静静地看着沈菀演戏,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而外面的萧七虽然看不见,也差不多能猜得出沈菀此刻的表情,顿时无语地望天。

陈义却自以为拿捏住了沈菀,正义凛然道:“郡主身份高贵,蕙质兰心,卫大人这般对您,实在是寡情寡意!但下官认为,此事定然是长风楼那娼妇的勾引,才让卫大人迷了心智。”

娼妇?

沈菀磨着牙,这是拐着弯骂她呢!

“陈统领说得极是!”沈菀诱导道,“不知陈统领有何法子,能让我好好教训一下那对‘狗男女’?”

“阿嚏!”

朝堂之上,卫辞狠狠地打了个喷嚏,打断了某位大人的陈述,引得一众人纷纷扭头盯他。

卫辞面不改色,“抱歉,诸位继续!”

另一边,陈义义愤填膺道:“郡主若信任下官,下官愿意替郡主出面,查封长风楼,活捉那娼妇,把她带到郡主面前,任由郡主处置。”

沈菀捏碎了糕点,咬着牙道:“陈统领还真是热心肠啊。”

“为郡主分忧,是下官的荣幸!”

荣幸个鬼!

青竹哼哼,一口一个娼妇,沈菀不扒了他的皮都是善良了。

“陈统领有心了,不过此事不宜张扬,我自会亲自派人解决。”

陈义琢磨着估计沈菀是不想丢脸,便也没有急着邀功,心满意足地告退了,临走之前还不忘向沈菀表忠心。

“下官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巡城营统领,但是一直很仰慕郡主的风采,若他日有机会能在郡主手下办事,下官定然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等他走了,青竹才愤愤道:“小姐就这么放过他了?满口挑拨献媚之语,实在是令人恶心。”

沈菀甩了甩帕子,恢复了懒散的语调。

“那哪能呢?昨夜他气势汹汹地要查抄长风楼,今日又想借我的手,对付长风楼,当我没看出他的心思呢?”

攀附卫辞不成,就把主意打到她头上来了,此等小人,她教训他还嫌脏了自己的手。

吩咐萧七找机会把陈义收拾一顿,沈菀便把这件事抛之脑后了。

被他这么一耽搁,到长风楼已近午时,因昨夜之事,今日的生意有些影响,但大堂内还是坐满了人。

楼内的弟子忙得脚不沾地,应沅也不见踪影,沈菀没有让人跟着,独自上了楼,去看望时卿。

厢房内,昨日还病恹恹的时卿此刻端坐着,手中捏着一张薄薄的信。

一名侍女站在他面前,平淡无奇的脸上挂着一丝担忧。

“殿下昨夜太冒险了,若稍有差池,怕是殿下的命……”

“冒险也不差这一回,若能换得灵善郡主的信任,那也值了。”

那张俊雅清秀的脸不复昨日的温柔,冷漠似万丈寒冰,褪去了掩饰的双眸透着利光,几乎要击穿手中的信纸。

他冷冷地勾唇,“为了杀我,我那几位皇弟还真是下了血本了。”

据他所知,金乌堂的要价可不低,能一下派出这么多杀手,怕是他那些弟弟连棺材本都压上了。

不过庆幸的是,那些杀手全都死了,也省了他暴露的危险。

“长风楼的人自以为那些刺客是冲着灵善郡主去的,正在全力调查金乌堂,属下只怕他们迟早会查到殿下的头上。”

闻言时卿眉眼稍敛,看来他得加快动作了。

门外忽然传来了脚步声,时卿给那婢女使了个眼色,他躺下去之时,沈菀正好敲响了房门,随即推门而入。

屋内,时卿躺在床上,而那名婢女侯在一旁,若无其事地向沈菀行礼。

“郡主怎么来了?”

时卿眼里泛起了惊喜的光芒,挣扎着便要起身。

沈菀赶紧将他拦下,“你别动,等会伤口又裂开了。”

时卿乖巧地躺着,双眸仍然满含期待地看着她,“郡主是来看我的吗?我没什么大碍,休息几日就可以继续弹琴了。”

沈菀面露无奈,“你以为我是来催你上工吗?既然伤了,就好好躺着,长风楼里又不止你一个琴师。”

时卿面色骤然黯淡,喃喃道:“也是,倒是时卿自以为是了。”81说

沈菀轻哼一声,“少来,我可不是这个意思!等你好了,必须把我损失的钱都给我赚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