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不弃一听,就想过去跟赵轻云打招呼,沈厌溪赶紧捂住了他的嘴。

“小祖宗,可别闹,你们要是被人发现了,你干爹会扒了我的皮的。”

宿修忧虑道:“那个人看着不像好人,赵姨会不会出事啊?”

沈厌溪哼哼,确实不是个好人。

程廉是出了名的浪荡子,仗着有程太后当靠山,平日里专干欺男霸女的恶事。

不过他纳闷的是,郑林氏在京城生活了几十年,应该知道程廉的底细才是,怎么会把他介绍给赵轻云?

不过这些“小事”,沈厌溪不在意,也没兴趣管。

他现在的任务就是看好着两个小崽子,只要他们不出什么差错,沈厌溪就阿弥陀佛了。

但架不住两人的哀求,沈厌溪只好带他们跟过去。

酒楼的老板一见沈厌溪,立马笑吟吟地迎过去,准备招几个姑娘作陪。但见他身边还带着两个小孩儿,笑容又立马僵住。

“沈世子,您这是……”

沈厌溪不耐烦道:“给我安排间清静的厢房,上些点心就行。”

酒楼老板忙不迭应下,心里却犯嘀咕,想着这沈世子莫不是转性了?

在沈厌溪的要求下,他们的厢房就在程廉隔壁,只是厢房内的隔音很好,压根看不到也听不到隔壁的动静。

宿修担心赵轻云,很想过去看看,姜不弃心领神会,立马捂着肚子哎哟哟地叫了起来。

沈厌溪慌得撒了茶水,急忙把他抱起来。

“小祖宗,你又怎么了?”

姜不弃揪着他的衣领,小脸皱成了一团,可怜兮兮道:“沈叔叔,肚子疼,要上茅房。”

沈厌溪赶紧带他去茅房,临走前还吩咐宿修好好待着,千万不能乱跑。

宿修看了一眼偷偷地冲着他得意挑眉的姜不弃,一本正经地点头。

然而等他们一走,宿修就立马溜到了隔壁,踮着脚尖,小心翼翼地打开了窗户,正好能看到屋内的人。

郑林氏不在,厢房内只有程廉和赵轻云,程廉说得十分起劲,而赵轻云只是敷衍地应几句,看着有些心不在焉。

程廉盯着赵轻云的脸,越看越觉得喜欢。

她生得并不算十分惊艳,但浑身雪白,脸颊白里透红。两眼清透,朱唇饱满,略显丰腴,正是他的心头好。

他好几次想借着倒酒靠近,赵轻云却十分敏锐地避开,看着对他十分防备。

程廉微微垂眸,遮住眼里快要掩藏不住的淫邪与急切。

郑林氏既然把人带出来了,赵轻云便逃不掉了,程廉也不着急。

再抬头时,他又笑眯眯道:“赵姑娘可是觉得无聊?皇城西边有座襄山,山上风景极佳,山寺香火鼎盛,不如我陪赵姑娘去走走?”

赵轻云脸上的假笑都快维持不住了,她干笑着道:“有劳程公子了,不过不必了。我看时辰也不早了,怕我姨母等急了,我还是先告辞了。”

终于找了个理由准备撤退,赵轻云迫不及待地提着裙角就起身。

程廉哪能让她就这么跑了?他立马拦住了她的去路,也拉近了两人的距离。

他身上淡淡的脂粉香令赵轻云不适地打了个喷嚏,心道这平沙皇城的子弟,怎么跟女子似的爱涂脂抹粉?

程廉没察觉到她的嫌弃,笑容都添了几分油腻。

“赵姑娘别急着走啊,你姨母出去逛街了,怕是一时半会也回不来,你我二人不妨多坐一会儿,喝几杯酒,好增进一下感情。”

他急色地上前便想抓赵轻云的手,赵轻云一时不察被他擒住,顿时如同被毒蛇缠住了一样,令她浑身汗毛倒立。

“程公子,你这是做什么?快把我放开!”

程廉早就忍不住了,他迫不及待地将她压倒在桌面上,撕破了伪装的面具,表情也逐渐变得猥琐狰狞。

“赵姑娘,你我都心知肚明,就别在我面前装了。你姨母把你带来见我,不就是想跟程家结亲吗?只要你把我服侍高兴了,我就娶你当我的小妾,绝对不会亏待了你。”

赵轻云脸色巨变,也不知哪来的力气,猛地挣开了他,抄起一旁的酒壶就冲着他的脑袋砸下去。

“混蛋!你把我当成什么了?”

她怒骂着,浑然不见方才的沉静和忍耐,秀气的小脸因为情绪激动而凝着红晕,两眼更是泛着水光,一股强烈的屈辱感与愤怒感。

她那一下砸得不重,程廉的脑袋还是晕晕乎乎的,伸手一摸,竟然还见了血。

他也恼了,咬牙切齿,面目狰狞。

“赵轻云,你竟然敢打我?”程廉羞辱道,“你以为你是什么好货色?你姨母都跟我说了,你家不过是个落魄的商户,我还能看得上你,是你的荣幸,别给脸不要脸?”

赵轻云的脸色一白,紧缩的眼瞳中带着一丝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