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家侍卫一拥而上,刀光剑影交错,血花飞溅。
宗炎冷眼看着沈获他们还在负隅顽抗,便拔了刀,直奔沈获。
沈获多次坏他好事,如今又察觉了他这么大的秘密,他必须将他除掉,才能永绝后患。
刀尖闪烁着寒光,在逼近沈获之时,忽然被横空劈下的长剑阻拦。
宗炎虎口一震,猛然抬眸,便看见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卫辞?”
他惊愕得一时失神,竟险些没有避开卫辞刺过来的剑,胸口被划出了一道伤。
宗炎踉跄着后退两步,连身上的伤口也顾不上,只是死死地盯着对面的人。
他穿着一身夜行衣,眉骨深邃,双眸冷漠,挺拔如松的身姿透着一股寒冽的杀气。那张俊美冷漠的脸,不是卫辞又是谁?
也是这一刻,宗炎恍然意识到,这段时日跟自己作对的,到底是谁了。
他不知是惊是怒,表情变幻莫测,唯一压抑不住的是恼恨。
“竟然是你!卫子书!”
宗炎咬牙切齿地挤出他的名字,双眸中杀意喷涌。
而宗钦尧也傻眼了,“爹,他……他是卫辞?”
他说起了自己之前在客栈遇见他们的事,宗炎更是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这么重要的事,你怎么没有早点告诉我?”81说
宗钦尧也很委屈,“我也不知道他就是卫辞啊。”
宗炎呕得不行,此刻更是恨不得把卫辞碎尸万段。
“卫辞,你胆子还真是不小,竟然敢掺和平沙的内政,你就不怕两国再次开战吗?”
听他大放厥词,卫辞淡然道:“宗将军客气,我胆子还没你大,敢养私兵,还准备炸皇城。”
宗炎冷眼瞥着他身后寥寥数人,对比一下自己带来的人,顿时就不慌了。
“既然你自己找死,那就跟着沈获一起下地狱吧!”
两拨人马再次交手,而这次宗炎却没有亲自动手的打算。
他很清楚卫辞身手不凡,而且他能在皇城内潜伏这么久,自然留有后手。
宗炎要做的,就是永绝后患。
他手捏着一枚业火弹,眼眸中闪烁着幽冷的光。
宗炎正准备将业火弹向卫辞他们投掷出去,突然后面传来了一片整齐划一的脚步声,一大队侍卫涌了过来,将他们团团包围。
侍卫之后,是两顶轿撵,轿撵上的帘幕绣着裴氏皇室的龙纹,里面的人是谁可想而知。
程太后率先下了马车,在宗炎惊疑不定的目光中,大步冲上前来,直接就甩了宗炎一巴掌。
“宗炎,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掳走岁阳!”
程太后怒气冲冲,双眸喷着火,面容狰狞。
若眼神能杀人,怕是宗炎这会已经被她大卸八块了。
宗炎被打懵了。
一来是愤怒,他如今身处大将军之位,就连皇帝都不曾打过他,程太后又是哪来的胆?
二来是茫然,岁阳虽然行事荒淫,但却是程太后的心头肉。宗炎素来不掺和岁阳公主的事,如今程太后却指认他掳走岁阳,又是何道理?
他铁青着脸,舌尖顶了顶发疼发麻的脸颊,瞳孔幽沉如深不见底的水渊。
“程太后这是什么意思?我几时掳走岁阳公主了?”
宗炎的语气暗含威胁,甚至还压抑着怒火,拼命地朝程太后使眼色,好让这个蠢笨的女人看看如今的局势。
但是程太后已经急疯了,压根就没有注意到这周围的不对劲。
她怒声咆哮道:“我只问你,岁阳呢?你到底把她藏哪儿了?”
岁阳被掳,公主府的侍卫不敢耽搁,赶紧去宫里禀告程太后。
程太后也拿到了沈菀故意留在岁阳寝室内的威胁信,上面让程太后拿着宗炎的账本去换岁阳的命。
程太后立马就怀疑这是宗炎自导自演的一出戏,直到她匆忙出宫时,侍卫又来报,那些贼子是往城郊去的,那一带宅院众多,他们根本不知道岁阳到底在哪里。
宗炎冷静了下来,迅速道:“太后娘娘,我真的不知道岁阳公主在何处,这件事另有蹊跷,定然是有人刻意诬陷,你……”
“宗将军的意思,是说你私藏武器,也是有人诬陷吗?”
裴云黎不知何时走了过来,随手拿起了一颗业火弹,锐利如冰的目光直逼宗炎。
宗炎呼吸一滞,几乎下意识就要冲过去,沉舟等人却牢牢地挡在了他面前。
而他身后,卫辞和沈菀手握长剑,虎视眈眈。
宗炎腹背受敌,本该是他盟友的程太后又因为岁阳持续发疯,宗炎咬紧牙根,控制不住砍人的冲动。
“我……”
他试图为自己辩解,但显然裴云黎并没有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