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寝宫外面叩门。

孤月前来开门，微微一笑，问：“这么晚了？”

李长夜微微忐忑，说道：“我想跟你谈谈。”

孤月微微一怔，但还是点了点头，道：“进来说话吧！”

李长夜轻轻舒了口气，然后跨门而入。

关上寝宫之门后，李长夜在那桌前坐下。

孤月给李长夜倒上了仙茶……

李长夜道：“孤月姑娘，你也坐！”

孤月在他身边坐下。

李长夜喝了一口茶后，便欲开口，但话到嘴边，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孤月感觉到他想要说什么，心中却也开始不安起来。

她想了想，便说道：“要不，改日我们再说吧？”

李长夜道：“不，我若再憋着，只怕整个人都要疯了。”

孤月无奈，只能道：“好吧！”

李长夜深吸一口气，道：“以前在修罗界的亡灵世界的时候，我还不懂感情。

后来被鸿蒙神火炼了一通之后，才开始懂了一些人间的情绪。

在我通过鸿蒙之雾改造后，成为了一个真正的人。

我拥有七情六欲之后，手上的力量和权力都太凶猛，所以当时我是没有节制的。

我想，如果不是遇到你，我这辈子不会有真正动心的感觉。

我也承认，这一路来，我对你其实是有防备的。

但到了这人族秘地之后，你还是坚持和我在一起，这让我很感动。”

孤月没有插话，若有所思。

李长夜继续说道：“前面就是人族秘地，诸多圣人都在，所以，你不需要惧怕我。

而且如今我也是内忧外患，你跟在我身边，只怕日子也不大好过。

所以，在这样一个情况下，我想问你，你是否愿意与我结成道侣。

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向你保证，从此以后，不会再多看其他女人一眼。

如有违背，当天打雷劈，永世不得超生！如果你不愿意，我也不会勉强。

你可以带着你的弟子们去往人族秘地！”

说罢之后，便用充满了期待的眼神看向孤月。

此时此刻的李长夜，一点也没有那亡灵始祖的霸气，就像是凡间十七八岁，情窦初开的少年一样！

孤月沉默片刻后，抬起头，也认真的看向李长夜，并且无比真诚的说道：“你的心意，我绝对明白，也绝对相信！但我没办法直接回答你，如果我说我对你没有好感，那是不可能的。

如果我说，我已经爱上了你，愿意和你结成道侣，那也是有违我的内心意愿的。

你做了人之后，也应该明白，一个人，无法用好和坏来定义。

你无法说道祖是个好人，更不能说他是个坏人。

同样，以大众的眼光来看，你也不是好人，但事实上，你也不是真正的坏人。

每个人都在为了自己的切身利益而行动。

我对你，不能用爱和不爱来总结……我这么说，你能理解吗？”

李长夜听了她这番话，内心之中顿时就有些窃喜，但又有种说不出的失落。

情绪复杂到了极点……

他想了想后，说道：“我好像理解，又好像不理解！”

孤月也知道眼前的李长夜虽然修为高深，但做人的时间实在还是太短，所以不能以常理来度之，当下嫣然一笑，道：“我还没爱上你，但不代表以后不会。

嗯，你可以继续努力，当然也可以放弃。

努力呢，我以后还是不一定会接受你，但是不努力呢，那就一定没有以后了。”

李长夜心中顿时受用了很多，也开心了起来，道：“嗯，那你看我表现！”

说罢之后便就起身，道：“时间也不早了，我不打扰你休息了。”

孤月起身，道：“嗯，你也早点休息！”

李长夜转身离开了孤月的寝宫，这一刻，内心之中充满了希望。

孤月对他始终都是有种若即若离的感觉……这倒不是孤月有高超的手段始终吊着他……而是因为一切都发自孤月的内心。

孤月对李长夜的确有好感，但也还没达到爱的地步。

她所说所做的一切，都是发乎于内心。

她不会在李长夜落魄危难时离去，也不会在他权倾天下之时攀附……

这也是李长夜始终对她都不一样的原因所在。

想李长夜何等修为，虽然没有涉足过人间情爱，但若对方真是如凡间那些渣女施展着吊着备胎的手段，他又岂能分辨不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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