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榆站立来愤愤地说道:“我是不是做错了,弄了一张画,本想动摇弘轩在王爷心中的地位,让王爷更加嫌弃他,可是却让他们夫妻同心,在王府出双入对,再有高阳郡主地提携,过不了几日,王爷就会忘记这些事情的。现在那对小夫妻不知怎样心花怒放呢?真是偷鸡不成失把米。”</P>
桑榆知道:在王府月灵是虎视眈眈,现在弘轩和淑惠已经是兵和一处,算是一股更强的力量,桑榆是腹背受敌,进退两难。之桃在一旁安慰道:“王妃不要和自己的身体过不去,这是安胎药,不要生这些闲气。奴婢看世子身边的人都已经让王爷打发了,今后咱们要防着世子妃。这位世子妃年纪最轻,可是心中城府确实很深,不向月侧妃只是和王妃争宠,心思更多。”</P>
桑榆对之桃说道:“明日让王翰到曾王府问问拉姆管家,看看父王在前敌的征战如何,也许这是我手中的一张牌。“心中的烦心事让桑榆坐立不安,桑榆对之桃说:“我去清淼潭走走,想一个人静静,不要跟着。”</P>
月亮并不总是顺心如意,有时瘦瘦的,可怜兮兮,有时弯弯的,像是有什么劳役累弯了她的腰,像一只孤零零的小船,怎经得起旷宇中的海啸巨浪呢。难怪看到了弯月,宋朝词人就发出了“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此事古难全”的感慨。</P>
桑榆一个人来到清淼潭,遥看夜空月亮就像自己的心境不顺心,瘦瘦的,可怜兮兮,自己就像一只孤零零的小船。 “扑扑”的声音从水边发出来,打乱桑榆的心,桑榆惊慌地喊道:”是谁?是谁在那里?“</P>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水边的芦苇中走出,区明手里拿着一根长长的鱼竿。区明从水边上来,看到是桑榆也是惊讶,急忙行礼说道:“小的在这里钓鱼,这清淼潭里的鱼没有人钓,可是里面的鱼很肥,晚上已经钓上几条?”区明向后面望去,说道:“只有王妃一个人,王妃要慢一些。”</P>
桑榆的脸上泛起一丝苦涩,说道:“真是有人欢喜有人愁,你在这里好好钓鱼,我就不打扰了。”桑榆刚要转身离去,区明说道:“我有事情要说。”这是区明第一次在桑榆面前用“我”这个称谓。桑榆没有惊讶,似乎他们之间是可以用你我这样说话的关系。</P>
区明有些犹豫说道:“我已经找好了地方,之后我会向王爷请辞,祖父的案子已经过去三年了,尘埃落定,现在已经没有人提及了,再过上几年大家就会忘记这件事情,我准备离开上京城,前往祖父过去生活的地方,研究墨,研究纸,笔墨纸砚这四样东西今天就是我今后的依靠,可能今后就以这个为生了。”</P>
桑榆听到有些高兴,有些惋惜,一个自己可以倾诉的人就要消失。桑榆的心情很复杂说道:“你可以从这里走出去,到曾经祖父生活的地方,是一件好事,这三年让你蜗居在这间书房,真是委屈了。离开时有什么需要,我会帮忙的。”桑榆又说道:”你祖父留下的那些书帖、字画,你收拾好,带上,那是欧阳大师一生的心血,把欧阳大师的墨宝传下去。”</P>
区明继续说道:“祖父对这些身外之物从不计较,只要有人能保护好这些宝贝就好,我是要走远路的人,带上这些东西不方便,就请王妃替我保管,我若是不会回来,王妃自行安排吧。“</P>
话题越发沉重,两个人都是沉默。区明打破这种沉默,问道:“你的心情不好,我能做什么?“桑榆自问自答:“上次那只蝉,现在每日还在树上知了知了地叫着,不知道秋日已近,自己的好日子不多了。”</P>
又是一阵寂静,桑榆知道时间很久了,准备离开。转过身来,眼前确是景宸和弘轩父子两人,区明也看到身后的景宸父子,急忙跪在地上。</P>
一切来得那样的突然,四个人在同一个点出现,令人很是惊讶。景宸的脸上如同此时的夜色,阴暗,冷峻,带着一丝的杀气。</P>
一只大雁从芦苇中飞出,在水面上发出“哇哇”的叫声。打破这沉寂的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