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扬行走江湖，纵横星际多年，从来都是说话算话。这个说话算话不止是对朋友，对亲人……即便是对敌人，他也少有骗人的。除非是有时候为了保命或是一些原因才会说谎，可只要是真正承诺了，就一定会做到。他先前没有多想，只是觉得废去牧念星和牧云的修为即可。

而眼下要动手的时候却又多想了一些，觉得这两人的修为被废之后，肯定会性情大变。他们身边的势力还没有消失，一旦消极暴戾，会害更多的人。到时候，那便是自己的因果了。

这是陈扬所不愿见到的。

于是他就对牧念星继续说道：“若你日后，因我废你修为，便将怨气爆发在其他人身上，那就别怪我辣手无情，亲自上门来取你性命。我会在你和牧云身上留下一些隐秘印记，时刻查看你们的作为。你们只要好好做人，改过自新，那么一切都好。不然的话，我不介意杀了你们。”顿了顿，道：“当然，我知道你们背后还有不少手段和实力，只是牧念星，我劝告你，等我死了，你再作恶。不然的话，我怕原神机来了也护不住你！”

牧念星神情大震。

在这一刻，有些万念俱灰，也知道自己是逃不过修为被废的命运了。

他恨不得愤怒大吼，杀了我吧。可他更知道，一旦真这么喊了，对方可不会像自己的父亲那样宽容。对方会真的杀了自己……所以，他也没办法肆无忌惮的来发泄自己的情绪。

“你说……原神机也护不住我，这是什么意思？”不知道为何，牧念星忽然抓住了其中一句重点，忍不住问陈扬。

陈扬也不想将底牌全部暴露，淡淡道：“我的意思很简单，人在做，天在看，多行不义必自毙。即便是原神机站在我面前，我也会直言不讳你的过错。我不相信他那样大修为的人会庇护你这种人。你现在觉得很痛苦，生不如死，是不是？但你一点都不可怜，因为这是你种的因，如今不过是收获恶果。你又是否想过，铁心兰姑娘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她要被你这样无情的欺辱？而且，我也不相信这是你的第一次。想必以前冤死在你手中的女子不在少数吧？今日你能捡回一条贱命，应该庆幸感激！”

牧念星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而铁心兰在旁听了陈扬的话，却有种热泪盈眶的感觉。

她很早就被原家的原少卿看中，自己没有任何反抗的权利，只能是做了原少卿的未婚妻。

一直以来，原少卿待她倒也不错。

可她也没有多少心动的感觉……

只是觉得，茫茫天地，众生皆泯灭其中……

谁不是一个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