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晏张嘴叼住，并没有直接吃掉，而是低头将另一半喂给她。</P>
柳姒笑着含住，微甜入口她心情也愉悦起来，悬空的小腿一下一下地晃着。</P>
她唇角还沾着点心碎，却丝毫不知。</P>
谢晏目光幽深地注视着她嘴角，靠近将点心碎卷入口中。</P>
柳姒对他这突如其来的亲密早已习惯，只是配合。</P>
等他欲要再深入时，她拍拍他肩膀：“等等，我有事要同你说。”</P>
谢晏停住动作直起身：“念念你说。”</P>
柳姒道：“听说明日旭小郎便要回来了，我到时想见见他，与他商量些事。”</P>
她上次见谢旭还是除夕在揽月阁上，后来大婚他倒是回来过一次，但第二日又走了。</P>
谢晏漫不经心地把玩她的手指：“你是他阿嫂，他本就该来见你。”</P>
柳姒打量着他的神色，斟酌道：“我与他商量的那些事需得保密，所以……”</P>
她的意思是：要单独和谢旭见上一面。</P>
若是从前她哪里要这样小心翼翼，不过有了“前科”，她又在意谢晏，才会询问他的意见。</P>
谢晏一点点啄吻她的指尖，也不知有没有听清她说的话，反正半晌没有回答。</P>
柳姒以为他不同意，解释说：“只是商量事情，不会有其他什么。”</P>
话刚说出口她就想吞回去。</P>
什么叫“不会有其他什么”？</P>
难道还能发生什么吗？</P>
算了，还是再找机会吧。</P>
这般想着，柳姒准备开口，却听见谢晏说道：“既然是商量正事，那没什么不妥。”</P>
他的神色未变，可柳姒就是觉得他心情没有方才那般愉悦，于是试探道：“不如明日你一起吧。”</P>
“好啊。”</P>
谢晏立马答应。</P>
“啊？”这话柳姒就客气客气，岂料他答应得这么干脆。</P>
谢晏盯着她：“念念不愿意吗？”</P>
她干笑两声：“哪里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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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阳公主府。</P>
凤阳看着手中的字条，抚掌大笑，眉角眼梢都是畅快的笑意，嘴里不住地说：“好啊，好啊！”</P>
她身后为她卸珠钗的听荷好奇地问：“公主看见了什么这么高兴？”</P>
“你瞧瞧。”凤阳将字条随手递给她，“我实在想不出，这下怀淑还如何能安然无恙。”</P>
听荷细细看完字条，震惊道：“怀淑公主竟同谢暄有染？”</P>
凤阳却摇头：“她哪里是与谢暄有染，分明是另有所谋。”</P>
“另有所谋？”听荷不解。</P>
凤阳抬手抚了抚鬓发，提醒她：“你忘了那个绣娘是被谁杀的了吗？”</P>
“是谢迅。”听荷脱口而出，继而她迟疑：“公主的意思是，怀淑公主接近谢暄的真正目的在于谢迅？”</P>
凤阳点头，分析道：“只怕她嫁进谢府就是为了给那绣娘报仇，从一开始，她就在想法设法地找出谁是凶手；如今她既然接近谢暄，便说明她已经找到了。”</P>
听荷听罢，问道：“那我们可要做些什么？”</P>
凤阳摇头：“这次我们什么都不需要做，只要等就行，等到谢迅死了，怀淑她也就彻底完了。杀害朝廷命官罪名可不小，到时再推波助澜，就算她是公主，也得付出代价。”</P>
她啧啧两声：“只是不知，到那时谢晏知道自己心爱之人费尽心机嫁给自己，只为了杀他叔叔报仇，还会不会如现在一般那样喜欢她。”</P>
越说，她眼中的兴奋越浓。</P>
甘露殿前她曾对怀淑说：她必将众叛亲离。</P>
没想到这一天这么快就要来了。</P>
想想，还真是让人期待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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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能不能说句话？”</P>
在竹坞居坐了半个时辰的谢旭实在是忍不了，最先开了口。</P>
他从踏进竹坞居主屋以后，就这么同谢晏夫妻俩大眼瞪小眼，谁都不说话。</P>
怀淑公主说找他有事，结果也半天不开口。</P>
他总不好说要走，只能在这儿干坐着。</P>
他这个兄长也是，莫名其妙地又是发什么疯？</P>
一进屋就开始板着一张脸，别人罚跪他罚坐吗？</P>
谢旭实在是受不了了。</P>
等谢晏轻飘飘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他又老实地闭嘴。</P>
心中腹诽：怎么成了婚还是这么个模样。</P>
见状，柳姒轻咳两声缓解尴尬：“旭小郎，今日叫你来是想问你一些事情。”</P>
见终于进入正题，谢旭坐直了身子：“阿嫂你问就是。”</P>
柳姒：“我听说你精通商道，可是各方面都有涉猎？”</P>
谢旭谦虚道：“我主管香料、茶叶与丝绸，其他的只略懂一二，谈不上精通。”</P>
柳姒斟酌开口：“我有一批药物，想请你将它卖出去，钱不是问题。”</P>
这倒不是什么难事，谢旭问道：“不知是什么？”</P>
柳姒拿出一张方子给他看。</P>
这方子是李衡子同许太医他们撰写出来的，经过这些日子刻苦钻研才得此方。</P>
与“度寒散”作用相同，但伤害却是微乎其微，且不成瘾。要想完全对身体无影响那是不可能，毕竟是药三分毒。</P>
谢旭不通药理，看了看方子问道：“此药是做什么的？”</P>
柳姒没有立马解释，而是提起了其他：“想必你回京后一定听说过近日京中风靡的‘度寒散’吧。”</P>
“是。”谢旭点头。</P>
他当时见街上好些人都衣衫单薄，以为是什么时兴的穿着样式，后来打听了才知是服用了“度寒散”的缘故。</P>
想着屋里也没有外人，柳姒直接道：“这‘度寒散’与被禁的‘寒食散’是同一种东西，只是药力要减弱许多。”</P>
此话一出，就连坐在一旁的谢晏也皱紧了眉头。</P>
谢旭震惊：“‘寒食散’是禁药，何人这么大胆？竟敢贩卖此药？”</P>
若是一般的人哪里来得这么大的胆子？</P>
所以背后之人必定有一定的地位或权势，才敢在天子脚下做这种杀头的大事。</P>
柳姒当然知道是谁，但她如今还不能说出此人身份，只能转头对着谢晏暗示道：“竹君，‘度寒散’的药石是从梁州运来的，所以我怀疑这次的事同上次灵山幼童失踪，背后都是同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