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季纯斟酌:“竹坞居到听涛阁的那条小道上,约莫一半的路程吧。”</P>
她这话引起了裴简的疑惑:“为何是竹坞居到听涛阁的路上?”</P>
王季纯不是住在谈苍苑吗?</P>
她答:“因为那些时日我一直住在竹坞居中。”</P>
“为何?”</P>
提起此事,王季纯有些难以启齿:“之前因为一些事情冒犯了公主,公主便叫我住在竹坞居中,好方便管教我。”</P>
“管教”这词用得微妙。</P>
旁边的小吏见王季纯长得有股病柔之美,当即“啧啧”两声,怜香惜玉起来:“想不到怀淑公主竟是这样心狠手辣之人。”</P>
闻言,裴简转首淡淡看了他一眼。</P>
小吏当即噤声。</P>
而王季纯听见小吏的话后,急忙解释说:“郎君误会了,公主她待我其实很好。”</P>
她说这话时神情不似作假。</P>
裴简思索片刻问道:“既娘子在竹坞居中,那在出事的前几日,可发现公主有何异常?”</P>
王季纯摇摇头:“并未,公主喜欢下棋,在竹坞居中也都是看看棋谱,有时会找妾身对弈两局。”</P>
裴简点点头。</P>
排除了蓄意杀人的可能。</P>
他又问:“那腊月廿五那日,王娘子和公主谁先出的竹坞居?”</P>
王季纯闻言又是一顿,支支吾吾说不出来。</P>
裴简温声:“是记不清了吗?”</P>
王季纯摆手:“我那日未曾见过公主,所以……所以应是公主先出的竹坞居吧。”</P>
从进门开始裴简就在观察她,发现她每每提及柳姒总是神情有异。</P>
似乎是……愧疚?</P>
可究竟是因为什么事,才会让她对柳姒有愧疚之情呢?</P>
思及至此,他将一张画有玉佩的纸张拿给王季纯看:“王娘子,你可认得这块玉佩?”</P>
把纸接过,王季纯细细打量,而后道:“这块玉佩是我夫君的。”</P>
裴简心下一沉:“当真?”</P>
“妾身不会认错。”王季纯道,“夫君的衣物配饰我都认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