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无邪不敢置信地看着沐兮:“兮兮,你不可爱了。”
沐兮没有理他:“九姐姐会将修为,压制到与你同一境界。境界相同之下,你若是功法纯熟,自然可以不死。你别忘了,你学了一门上品仙术,诸天星罗罩!”
“若九姐姐的剑,是养真派最强的矛。那诸天星罗罩,便是养真派最强的盾!要是你的盾挡不住她的矛,九姐姐说了,你每三天会死一次!”
说完,沐兮转身便走,丝毫不给花无邪抗议的机会。
显然是被某女洗了脑。
出了门,沐兮叹道:“花无邪,虽然这么做很残忍,但是不经风霜,灵花哪能绽放?”
“抱歉,花无邪,可是请你相信,我,我们,都是为了你好!”
死亡这件事……
死着死着,就死习惯了!
这话是谁说的?
花无邪很想口吐芬芳。
死亡,是刻在生物体内生命里最深处的恐惧。这种恐惧永远无法被消除!
对花无邪这么一个怕死的人来说,哪怕这一个月来,他被一剑穿心、一刀两断、大卸三块、四分五裂、碎尸万段地死了整整十一次,他也完全没办法做到,漠视死亡!
死亡带来的大恐惧,每次都让他害怕到窒息!
他快被逼疯了。
在意识到没人会帮自己后,花无邪只能拼了命地修炼。
在生死面前,懒和宅都不是问题。唯一的问题只是,活着!
可,哪怕九歌压制了修为境界,花无邪还是完全无法抵挡住九歌的剑。那一剑,剑出无形,其快若电、其轻若风,其威力却似雷霆!
当然,花无邪的努力也没白费。至少九歌想杀他,要多费一些力。
那感觉就像是,从捏死一只蚂蚁,变成了捏死一只蚱蜢。
神秘空间里,花无邪一如即往地在破口大骂。
他现在每天都要来这大骂上一场,不然,他都没办法去修炼。
不发泄,他会生生把自己憋死。
花无邪也只敢在这骂。
这儿好啊,只有混沌。就算骂个地老天荒,也无人听见。不像在外面,花无邪就算小声嘀咕一句,都担心一道剑光亮起,将自己分成两半。
没办法。隐私这玩意儿,在苍世界不存在。
一个不会禁制不通法阵修为低浅见识浅薄的人,如自己,在一个脸皮厚心又黑修为还精深的人,譬如九歌的面前,那是绝无隐私可言。
只有在这儿,花无邪才敢放心大胆地骂。
这片空间,昊之居,完全独立于苍世界之外。苍世界的仙人任怎么神通广大,也绝对窥探不了昊之居。
花无邪觉得,这是这天地间,独属于自己的小福利。
不枉自己被托孤一场。
花无邪先骂自己的师父,无碍仙尊。
他骂道:“你个糟老头子,你坏得很。坏了一千八百年,还在继续坏。”
“哪有你这样收徒弟的啊!说了是关门弟子,可结果嘞。你特喵地啥都不管。”
“功法啊,上品仙诀,不来个十部八部?法宝啊,上品仙器,不来个十样八样?你堂堂仙尊收个关门弟子,什么都不送,连面都不见,你好意思不你?”
“这就算了。你不声不响闭关去了。你在那,别人多少会尊重下我这个小师叔。你不在,谁鸟我啊,我这个小师叔就是个笑话啊!”
“你不愿帮我,就不要收我。收了我又不理我,由着我被人欺负。你这是占着茅坑不拉屎,还要把厕所踢倒!”
“你个老不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