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乌压压的人群不知从何处涌来,他们就像是从天上降落下来或者从地里长出来似的,包围住团结在征服者周围的军队。这些似人非人的生物细看下去似乎是由人的身体部件拼接而成,还有的干脆就是一张纸片。它们诡异地扭动着身体,抽搐着手脚,发出尖锐难听的笑声,层层叠叠的黑线从天空中垂下,连接在这些东西的后颈处,如同在舞台上上演的一出荒诞滑稽的木偶戏。
“诡秘侍者”加入了战场,查拉图携带着“作家”的序列一悄然介入,序列一的非凡物品当然无法对一位早有准备的“征服者”造成有效的影响,但这足够祂在幕后飞快地书写一幕戏剧,将战争之红拖入军势,搭配自己的秘偶大军共同表演。
“哟,小查拉图也来了。”
“要是你的曾祖父知道你如今效忠的是个什么玩意,怕是要从精神烙印里跑出来教训你!”
索伦的目光从这些扭曲怪异的木偶身上扫过,祂不畏惧这些小东西,而战争之红与统帅的精神相连,自然也不会畏惧它们。这支以圣者和中序列为主要构成的军队原本连站在台上和秘偶大军对垒的资格都没有,但即便是直视这些东西也不会受到幕后操纵的天使的影响。虽然统帅的命令和作战风格发生了变化,但训练有素的军队成员们依然在第一时间践行了祂的命令。
他们迅速分成小队,将人数上占据了优势的秘偶们分割开来,有序地将这些怪异的东西剿灭。
战争是集中的艺术,是群体的游戏,但这可不是单纯的人数就能弥补的。
而在这短暂的时间里,查拉图迅速退回幕后,祂的粗糙剧本已经完成,手中的放映机在地面上投射出一幕幕幻灯片,从秘偶大军从天而降开始播放。
“梅迪奇这**好东西真多。”索伦嘀咕一句,在手中的符咒里挑挑拣拣,随便捏起一个,低声念道,“放牧!”
“艾因霍恩,帮我看着点小查拉图,随时准备调动军队。”
征服者的目光紧盯着乔治三世,这位或许有两份序列一又或者有三份的弑序亲王如同真正的皇帝一般站在黑影之国的高处,冷冷地欣赏着两军充满观赏性的表演。
索伦的影子骤然立了起来,长着三个脑袋贴近了征服者的后背,太阳、堕落和罪恶的气息同时环绕着祂,无数日光汇聚成长枪刺向高处的乔治三世,国王立刻做出回应,长枪被扭曲揉碎,没有给祂造成半点伤害。
但下一刻,危机感陡然从祂的侧面以及后背爆发,乔治三世豁然转头,只见祂背后的影子中长出了一个祂自己——长出了另一个乔治三世,双眼血红,带着骇人的堕落和罪恶的气息,仿佛是祂的倒影!
由两条途径糅合制成的倒影乔治三世抬起手,缓慢地向祂的脖子伸来。
与此同时,那仿佛只是装饰的细剑从祂的斜上方刺来,索伦的笑声都比它慢了一步:
“蠢货!”
征服者的讥笑激起乔治三世的烦躁和怒火:
“连仗都没打过的废物,御驾亲征都玩不明白的东西,你还是去跟所罗门好好学学再来吧!”
可就在此刻,神国的天空突然出现裂口,巨大的陨石向雨一样落下,末日的景象开始酝酿。
乌洛琉斯的好运未能阻挡一位神灵,“原初魔女”及时到来。
乔治三世迅速做出反应,拦下了征服者的一剑,并迅速转过身来,用律法暂时囚禁了倒影的自己。
查拉图手中的放映机正播放到征服者被乔治三世的律法限制,被乔治三世以“野蛮人”的力量击倒,忽然放映机卡带,接着跳回上一帧,再跳回上一帧……剧本的进行遭到了不可抗力,不得不自我删除并且寻找重新开演的机会。祂眯起眼,抬起头,无穷无尽的秘偶依然在不断地落下,阻止战争之红为统帅提供帮助。忽然,祂察觉到什么,秘偶的眼中闪现过一个有些熟悉的人影,此人的神态和动作与其他沉浸在战斗的快感中的猎人们不太相似,嘴里甚至叼着一根因蒂斯出品的烟,不过没有点燃。
他注意到了某个秘偶的视线,往这个方向看了一眼,随后从口袋里摸出一个东西丢在地上。
“深渊降临。”艾因霍恩说。
刹那间,欲望与罪恶横行的国度在战争之红的脚下铺开,乔治三世的神国被粘稠的恶自下而上地蔓延包裹,律法和秩序也被蒙上恶意,此刻自相残杀成为荣耀,背信弃义成为美德!
疯狂的恶缓慢地侵蚀着每一个人。
……
因蒂斯中,蒸汽与机械之神的手中也燃烧着一枚符咒,是密修会献上的“历史投影”。
博诺瓦伸手在空气中抓了一把,什么都没有抓到,再抓一把,依然只有空气。重复好几次之后,祂从空气中抓出了红发的战争天使梅迪奇。
梅迪奇刚一出现,眼神就迅速变得灵动起来。一个金属制成的舱室从上方落下,梅迪奇想也不想就钻了进去,随后仓门打开,祂换上了“完美者”亲手制成的金属神降容器,满意地活动了几下关节。
“奇克参战了。”梅迪奇说,“估计两个废物能拦住祂们一会儿。这个历史投影维持的时间有限,主说有需要的话可以向‘愚者’祈祷,尊名我告诉你们了。”
虽然不知道谁是愚者,但首先排除安提哥努斯。
博诺瓦点头,祂的灵性确实不足以维持一个序列一长时间具现。
梅迪奇说完转身就走,而祂则在蒸汽之神的注视下建立起灵性之墙,开始念诵“愚者”的尊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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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突然发现有些改过的错字会变回去,这是什么原理。
双更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