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武青樱真的将张莹给打死了,那么前世的武青樱便也不会死在张莹的手上了。
显然,无论武青樱怎么在张莹的身上发泄自己的情绪,甚至哪怕将张莹给打的半死不活,但是唯一可以肯定的一点便是——
虞欢知道,武青樱唯独不会将张莹给打死,这一点,虞欢十分的肯定。
“皇后娘娘,说句真心实意的话,若是妾身追随的是皇后娘娘您这样的明主,哪怕是让妾身去死妾身都愿意。可是偏偏妾身追随的是武昭仪那样的主子,皇后娘娘您可知道?追随武昭仪那样的主子,哪怕妾身对她再尽心尽力,对妾身而言,妾身都是打心眼里不服气的。”
“武昭仪那样的人,不值得妾身如此对她忠心耿耿啊皇后娘娘,她根本就没有拿妾身当人看啊!”
张莹是真的委屈,也是真的伤心难过,更是真的觉得不甘心。
她眼中全是泪,一张脸上也全是泪珠,她就这么望着虞欢,盯着虞欢。
想从虞欢的脸上甚至看出哪怕一丝一毫动容的表情来。
但是她看不到。
或许,她从虞欢的脸上也看到了最开始的对她的动容,对她的悲惨遭遇,对她这些年对武青樱的付出,结果却换来这样的对待,她对自己是同情的,也是心疼的。
她感觉得到,也感觉出来了,要不然,她也不会当着虞欢的面,将自己的心里话,还有将这些年自己的遭遇,以及自己身上的伤,脱下自己身上的衣服给虞欢看,只为了向虞欢证明,这些年,她跟在武青樱的身边,武青樱都是怎么对她的。
她以为,靠着这些,能够打动虞欢,至少——
这是她所作的最后的努力了不是吗?
可是当看到虞欢平静又冷漠的一张脸,哪怕虞欢对她是有同情的,可是此刻她也忍不住心中一个咯噔。
是啊——
虞欢对她是有同情的,但是同情归同情,怜惜归怜惜,并不代表虞欢会要她。
这一刻,张莹绝望了,心也寒了。
彻底的伤心绝望了,她就这么怔怔的望着虞欢,也不知道盯着虞欢看了多久,看了多长时间。
她长袖下的手在这一刻突然紧握成拳,一张苍白的脸在此刻也突然间变得悲恸绝望起来。
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盯着虞欢到底看了多久,看到自己的视线麻木,看到她落在虞欢身上的视线一眨不眨,看到……
她一双眼发涩,疼的近乎睁不开。
“皇后娘娘,所以无论妾身怎么说,怎么做,皇后娘娘都不会……要妾身是吗?”
“张贵人,你心中明明已经有了答案,却为何还要多此一举问本宫呢?”
“哪怕是妾身死在皇后娘娘您的面前,皇后娘娘也不会多看妾身一眼,对妾身产生怜悯之心是吗?”
听到张莹这么说,虞欢这是摇了摇头,神色早已恢复了之前的平静:“本宫并非铁石心肠,又怎么会真的对你做到无动于衷呢?张贵人,你起来吧。”
“皇后娘娘!你当真不愿意救妾身?”
“若是妾身答应皇后娘娘您,能够让您的凤位一直屹立不倒呢?”
凤位,是这全天下的女子都可望不可即的,尤其是当了皇后的女人,更加害怕自己这到了手上的皇位被别人夺去。
显然,张莹也正是拿捏主了所有当皇后的女人的这一点。
可惜的是——
张莹到底是小瞧自己了。
虽然这得之不易的皇后之位,高高在上的身份让虞欢坐的很舒坦。
却并不代表张莹的一句话就会让自己对她产生多大的改变,更不会因为这句话就将她收入麾下。
“张莹,你是聪明,本宫也能看得出来。而且你自己也很有手段,但是本宫也不是那等受了人威胁,便妥协之人。”
皇后之位,可是每个做了皇后之人的命根子。
张莹以为,她在当着虞欢的面说出这些话的时候,多多少少会让虞欢对自己多看一眼哪怕高看一眼。
但是让她没有想到的是,并没有,相反的,她竟然还收到了虞欢鄙夷的视线。
“皇后之位,并不是本宫的全部,相反的,正如张贵人所说,本宫在没有犯任何错的情况下,却保不住本宫的凤位,在皇上面前,也经不起旁人三言两语的挑拨与陷害,便让本宫对这皇后之位错之交臂,那只能说本宫技不如人。”
“若是本宫的后位需要张贵人你帮助才能坐稳,那这后位本宫觉得,自己不要也罢。”
光是从虞欢拒绝自己的那一刻,张莹就知道,自己没有看错人。
别看虞欢是一个看似没有过多的话语,待谁都是心平气和的,但是她说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件事都是经过深思忽略,在她的意料和算计之中的。
包括现在虞欢说的每一句话,都是那么的滴水不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