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都快把脑浆子打出来了,咋还有心思去想口腹之欲?
果真是个贪生怕死,痴恋女色的无胆县令!
“……”
见对面的弟弟板起小脸,只是看了自己一眼,便将关注放到窗外,薛永安莫名觉得自己被骂了一通,摸了摸鼻子。
“你莫怕,安心待在马车里,不会出事的。”
他不安慰还好,一安慰,立马跟嘴巴开了光。
早就躲进人群中,被官差护在身后的骆金枝忽然惊慌大喊。
“我家老爷!我家老爷还在马车上!他可是要去赤岭关赴任的,你们莫要伤他!”
蔚达闻声色变,没有错过妇人眼底的恶毒,厉声喝道:“贼子岂敢!”
薛家子能污不能害!
可若是死于贼寇马匪之手,便与国公府扯不上任何关系!
当真是打得好算盘啊!
蒙面汉们久攻不下,早就不耐烦,闻听此处竟然还有个要去赤岭当官儿的,哪会肯留!
当即纷纷朝马车那边靠近。
“该死!”
沈鸣秋用力砸了下窗框,恶狠狠盯住骆金枝,已然在心中为她写上死期。
老色鬼死不足惜,可大姐临走前特地叮嘱过,那此人便决不能在此刻出事。
“无论你伤好没好全,现在,马上给我动起来,能跑多远跑多远,别拖我后腿……”
沈鸣秋迅速从腰后拔出一物,然而未等把话说尽,便觉手中一空。
那柄大姐所赠的特制匕首悄然落入旁人手中。
“咦……”薛永安熟练地握住那柄格外窄小的匕首,手掌上下翻飞,只留下些泛着月白色的冷光,“小了点,但能用。”
上回他只身斗狼群,便是少了这么件趁手的武器,才把自己弄得伤上加伤。
如今利器在手……更是无所畏惧。
“你在此处等着,我很快回来。”
沈鸣秋傻愣愣看着薛永安钻出车厢,直到耳边响起那句过于自信的话,才回过神般,憋屈地朝外看去。
“不是吧……难不成,又捡了个杀神?”
他好像才想起那熬炖软烂的狼肉,味道有多腥膻。
先前听官差承认狼肉归属于薛永安时,沈鸣秋还以为是大人间的虚伪谦让,如今亲眼所见,才知……老色鬼是长得白了点,身子不虚啊。
车外。
薛永安行踪鬼魅地穿梭于众人间,胳膊每每虚抬下,必定有一人轰然倒下,鲜血从脖颈处喷洒而出,把他染得如同鬼神降临般。
莫说是沈鸣秋感觉脸好疼,连蔚达都免不了呼吸一滞。
他踹开挡在身前的人,朝马车那边逼近几步,对还在砍瓜切菜的薛永安沉声喊道:“以前怎不知贤弟竟有如此好身手?”
薛永安:“……”
努力回以微笑。
只觉这句话甚是耳熟……
“大哥!快看,咱们的人来了!”
两个互相尬笑的人,被一句话打破僵局,连忙朝着远方望去。
只见滚滚尘烟中,一群同样披挂着麻布,将脑袋包住的马匪正在逼近。
“敌人?”蔚达终于变了脸色,刚要下令,又见其斜后方横空射来一只箭,将领头者的马匹钉死在地上,他迷茫了,“援军?”
被问着的薛永安沉默后,只遗憾叹口气:“太浪费了。”
在边关这种鸟不生蛋的蛮荒地,便是在军中,凡遇上作恶者,只要能打得过,所获皆为自己的战利品。
他太穷了,急着要给酥酥挣些家底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