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听沈春行把这些年来,曾在沈鸣秋身上用过的药材,都一一阐述后,常大夫又拽了下胡子。
“时隔两年,她当真记全了?”
方才,便是沈知夏在沈春行手心比划,再由其转述。
“我妹子记性好。”沈春行很淡定。
常大夫颔首不语。
能记全所用药材已是难得,更重要的是,一个不到十岁的女娃娃,竟能只凭借对药性的敏锐,便当真让一个早该死去的人,生生多撑过两年。
简直是……不可思议。
“你随我来。”常大夫霍然站起身,沉着脸对沈知夏说道。
接着又让人将沈鸣秋搬进屋中,二人这一进去便是一个时辰。
直到正午,刁氏把做好的饭菜端上桌,都没见人出来。
“常大夫到底行不行啊,我看让二丫头治就挺好。”
嘴上说得再硬气,腿上却管不住,刁氏连饭都没心思吃,杵在堂屋门口老半天。
“以前咱那是瞎治,如今能有机会,当然要正经治一治。”
沈春行把小老四从草堆里薅出来,刚擦干净手脸,便被俩小东西抱住脚,顺手从桌上夹起尾小鱼扔地上。
兔狲嗅了嗅,不太感兴趣地离开,橘猫则是吃得哼哧哼哧。
刁氏目光往下移,忍不住嘀咕:“这到底是个什么玩意,瞧着像猫,咋还能不爱吃鱼?”
沈春行被问到了。
她前世对于这种动物,也只是听过没见过,依稀记得是猫科……
“鼠鼠!”沈宴冬突然站起来,手里还举着筷子,腮帮子一鼓一鼓。
大人没心思吃饭,傻孩子却可以例外。
“老鼠?你认识这玩意儿?”刁氏很怀疑。
“猫猫!”
“鼠鼠!”沈宴冬回答得坚定又响亮。
猫吃老鼠,天经地义。
“也好,家里养了两只猫,总不用再愁会生老鼠了吧。”
刁氏的随口一句话,让沈春行挑了挑眉,她盯着兔狲许久,突然蹲下身,极其温柔地摸了把小东西的脑袋。
“好宝贝,赶明儿让你吃个够。”
兔狲呆萌地歪了歪脑袋,竟往后一遛,蹲到门槛上,抖了抖浑身的毛。
似有嫌弃。
沈春行撇撇嘴,干脆把它抱到怀里蹂躏。
扯了几句闲后。
刁氏叹口气,刚要招呼大家先吃,便见斜对面的屋门打开,脚下顿时转了个弯儿。
“咋样啊,我家老三还有的救吗?”
常大夫点头又摇头,神色间竟似有惊喜。
“他体内虽堆积了多种毒素,可偏偏每种都在相互制约,恰成了一种巧妙的平衡……知夏丫头用药之大胆,令老夫佩服啊。”
刁氏不由看向脸红的沈知夏,嘴角狠抽搐了下。
可不大胆吗……林子里随便拔两根,就敢往老三嘴里塞……上吐下泻高热发寒是一个没落过……
若不是大丫头非说老二乃老三的救星,她就是直接把人埋了,也不能让其如此尝试。
瞧着怪不落忍的!
常大夫自是无法知晓其中具体,在进一步探知到沈家二姑娘的天赋后,心思顿时活泛起来,继续解释道。
“毒素虽被牵制住,可毕竟侵蚀了五脏六腑,他底子又太薄,本身就带着病,迟早都是要爆发出来的。”
“眼下急症虽险,若能找些补药来,当可延缓些时日,我再想法子慢慢解毒……”
见刁氏听得两眼发直,常大夫适时住了嘴,总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