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夏赶忙捂住他的嘴,轻拍了下桌子。
“以后少跟村头那混小子玩,正经话没学明白,泼妇骂街你倒能学个十成十。”沈鸣秋黑了脸。
“哪个混小子?”
北方吃饺子,南方吃汤圆。
这南方人冷不丁到了北方,沈春行干脆两样都准备了。
她把在捏猫团子的沈宴冬抱开,自己坐过去,搓起汤圆。
“就是村头那个姜婆婆家……咱刚来村里时,唯一肯搭话的那个老婆婆……”
沈春行很快想起来。
“就是验尸那天,敢围过来看的那个?”
见沈鸣秋点头,沈春行有些意外。
这位老婆婆极有意思啊……
她还一直在等对方来找,没想到两家孩子先玩到一起。
想到验尸那日,难免想起近来的几桩案子。
在等薛永安把肉馅用尽,沈春行也停止动作,一手端起一个盘子,示意他跟自己去灶房。
出门刚巧遇见刁氏走过来。
见两人要去煮饺子,她也没多想,只比做饭的手艺,沈家的人堆一块儿都比不过薛县令……也不知他一个读书人咋练出来的!
灶上煨着骨头汤。
在缺营养的古代,沈春行也只能想到这玩意儿,反正不值几个钱,隔三差五喝上一回,总好过没有。
她蹲到灶眼前,往里面捅了捅,又添了些柴火。
“也不知谁说七日之内能解决,如今过去几个七日啦?”
两人刚见面没多久,一别又是二十多天。
她虽不至于因此生气,还是忍不住揶揄。
水开后。
薛永安把饺子倒进锅中,闻言缩了缩脖子。
“本来七日内是能回来,可惜出了点小意外。”他忙解释,“我已经查清,那些来狭村骗粮者,乃是附近游手好闲的混子。”
事情还要从几个月前说起。
豫州大涝,灾民流窜,恰逢赤岭这边征召人手,于是官府出了告示,只要肯来开垦荒地,都可借得救济粮过冬。
然而来投奔的人却寥寥无几。
朝廷这才把主意打到流犯身上,甭管大罪小罪,一股脑全发配到北边。
于是乎,就有人打起了歪主意。
而像狭村这种人口稀少,最可能收纳流犯的村子,便成了最好的目标。
“那伙人也不是第一回干这种事,早就与当地的村长计划好,但凡有人被分来,只需发出信号,连夜便会赶来。”
“倒不是针对你我。”
沈春行用扇子一下一下控着火,听出重点,疑惑道:“既是老手,怎得出了意外?”
“此事说来就有点……”薛永安顿了下,唇边浮现抹笑意,“巧合。”
“所谓的林中厉鬼,不过是藏在山野间的贼匪。”
“这伙人同样把主意打到救济粮上,只不过原是要抢,谁料竟有人把东西送到跟前……索性就装神弄鬼一回。”
沈春行用手撑起下巴,更迷惑了:“不对啊,粮食也没被带走啊?”
薛永安从怀中取出一物抛过去,“这就要说起第三伙人了……”
落入沈春行怀中的赫然是枚黑黝黝的石头。
极为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