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那谁家的小子,宗师境界修为不易,莫要自误!”
“人家已经给了你台阶下了,不要不识好歹,这年头,你很能打有个屁用,出来混,是讲势力,讲背景的。”
“哼!哪来的外乡人,也想觊觎我苏杭的天骄之女,像你这种滚刀肉,我一个电话能打来一面包车的人!”
“不过是妄想攀龙附凤的小人罢了,你明白我们这个阶级吗,随便一个厕所都是你穷极一辈子无法仰望的高度!还很能打?现在是法治社会,你明白吗你就出来混。”
“大人,时代变了······”
郭生挠了挠了头,他在此刻才总算明白杨老头那个等级的家伙为什么不惜毁掉自己扎实的根基也要给你灌顶。
现实不是小说,没有人会耐心给你五十年一百年的发育机会,身处时代洪流,每一刻都是瞬息万变。自己铁了心要入世,若没有宗师的实力,自己怕也只是沦为权贵的玩物。
真以为月承天那家伙这么客气,这么给台阶。不过是他留不住罢了。宗师武夫破阵,救人,玩花样可能真不太行,但是若真想独善其身,除非动用覆盖式大面积打击武器,不然谁也拿他没办法。
周遭的入室高手没有擅自行动,他们自知不是郭生的对手,没有人会傻到拿自己的性命去做“同伴”的荣耀垫脚石。都在等待月承天的命令。
郭生回头看了月泠一眼,好嘛,原来这家伙也有如此小女人的一面。郭生一直不太喜欢月泠,就是这家伙总是在自己面前颇为强势,偏偏每次都能拿捏住郭生的七寸,又不得不陷入她的节奏,这让郭生很是不爽。
然而此刻的月泠,哪还有半分淡定从容,成竹在胸,运筹帷幄的总裁气势。一双素白的皓腕紧紧捏住裙边,贝齿紧咬,那双向来游戏人生的眼眸,头一次,郭生在其中看到了担忧。
月泠也注意到了郭生,她几乎没有犹豫,冲着郭生摇了摇头,示意他快走,不用管自己。
可郭生却突然笑了,笑的很大声,甚至有些猖狂,就连那些个高手们都忍不住心中的焦虑要冲上去堵住这家伙的嘴。
“哥,我们虽然确实打不过你,但都是出来混的,留点面子也方便大家互相防水。你这样搞的我们很面子啊。”
月承天看的也是眉头直皱。先不说练武之人粗鄙的问题,能够修炼到宗师境界,肯定不是什么蠢蛋,自己话都挑明了,局势也这么明朗了。这武夫难不成还真要做那杀身成仁之举?还是说自己这小侄女儿就这么有魅力,为了一个女人,数万修道者做梦都无法攀登的境界说不要就不要?
就连月泠也是眉头直皱,心说这家伙心理素质不会这么差吧。就算跑路有些丢面子也不用太在意的。都是出来混的,这时候不丢脸。
哪怕心中有一丝丝的期许,月泠也下意识认为不会再有像影那样的傻瓜会为自己豁出性命。她掌握着巨大的财富,普通人一辈子都无法触及的权力,所以她早早就看透了人性。
她其实也可以说自己还有后手,只是代价有些大。甚至还可以许诺郭生更多的好处,言明若是自己活下来,便有很多布置能够启动。这也是她拼着性命也要来走这一遭的原因。她其实也是赌徒,或者说人的一生都是赌局,哪怕再运筹帷幄的人,也有必须要走的风险路途。
可她没有,她什么都没说,甚至在她出发前一刻,她就已经做好了所有的布置与安排。即使郭生今天没有出现,她手下的三家上市公司,七家大型企业,神迹中的月影都会全部运作起来,无数的公关会出面,那些手底下的女孩子们会发挥她们的人脉,资金会化作桥梁,为神迹中濒死的郭生盟会重新铺展道路,力扛大旗。
她从来都是一个有恩报恩,有怨报怨的女人。她也习惯了交易。唯独这次,她没有开口,没有许诺,也没有动用她的一丝一毫资源,更没有所谓的权御之术。
她只是像童年的自己一样,默默地看着汹涌而来的敌意,心里怀揣着些许希冀,可却倔强地告诉自己,从来都没有白马王子,也没有自己的救世主。
然而今天,那个总是拒绝自己的家伙,再一次拒绝了自己的要求。他快步走来,一把将自己揽入怀中,用最硬的语气说出了最怂的话。
“我郭生,从不失信于人。来吧,我赌你们内力耗尽前未必能够打死我!”
月泠嘴角狠狠抽搐,可她靠在男人的胸膛时,她忽然又觉得,很暖,很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