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想象很丰满,现实却很骨感。
柳如烟被拉走了。
睡她的,并不是什么大将军,而是一群丑陋不堪的老兵。
是巧合吗?
当然不是。
这是君阡宸派人特意安排的。
柳如烟敢算计他的女人,他自然不会让她好过。
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做了缺德事,就该承担这样的后果。
直到柳如烟晕过去后,军营负责人怕闹出人命,这才派人将她送回军妓营。
兵营的生活条件艰苦,底下的人,都是很多人共用一个帐篷,柳如烟去了之后,自然也不例外。
柳如烟气息奄奄地躺在床上,累得连眼睛都睁不开了。
但她的意识却是无比清醒的。
这样才更让人绝望。
索性脑子混沌点,或许还好受一些。
一群军妓围在她四周,叽叽喳喳议论不休:
“听说她是柳贵妃的亲侄女,璃王殿下的亲表妹呢,怎么就沦落至此了?”
“是啊,好奇怪啊,柳贵妃可是宠妃,她怎么连自己的亲侄女都护不住?”
“我听说,她害了很多人,激起民怨,原本是要砍头的,成为军妓已经是网开一面了。”
“害了很多人?天呐!她为什么要害人?”
“对啊!老天爷对她那么好,她为什么不感恩?反而还要害人?我要是有她那样的好命,每天开心都来不及呢,哪有时间去害人?”
“听说,她想成为璃王妃,于是就将很多无辜少女当成了假想敌,所以害死了很多人。”
“这就叫不知足!以她的条件,嫁的男人肯定不会差,何必非要璃王不可呢?而且,就算真嫁给璃王,那等她怀孕时,还不是照样要给璃王纳妾?”
“没吃过苦的人就是这样,眼里容不下沙子。如果自己有能力摆平也就罢了,关键是自己还摆不平,最后连老天爷恩赐的东西都给赔进去了。”
“真是愚不可及。”
柳如烟虽然浑身无力,但脑子却异常活跃。
这些话,一字不漏全都钻进了她的脑子里。
她又痛又恨又气又悔。
最后一口气上不来,彻底晕死过去。
夜黑如墨。
阮青瑶正盘腿坐在床上修炼,君阡宸故伎重演,从外面将她的内锁震落,然后推开房门,大摇大摆地进来。
阮青瑶连忙收功下床,以最快的动作穿上外衣。
君阡宸失笑:“你又不是坏人,有必要这么防着我吗?”
阮青瑶在心中腹诽:
是不是坏人你自己心里真没点数?
但这种话她是不会说出口的。
这男人脸皮厚得很,她真要这么问了,他多半会来一句:
既然担了坏人的骂名,那我总得做点坏事吧。
真要那样,吃亏的还是她。
晚上的男人很危险,小心为妙。
阮青瑶跳过这个话题,肃容,一本正经地问:
“殿下深夜来访,所为何事?”
跟他装正经?
好,那他就陪她装正经。
事实上,他也确实是有正经事找她。
只是,她大概是被他亲怕了,所以有了防备心,像一只小刺猬似的,他还没怎么她呢,她就全副武装严陈以待了。
她怎么可以这么可爱?
真想摁在怀里狠狠亲。
不过,正事要紧。
“带你出去玩。”
啊?
不等阮青瑶回过神来,君阡宸一把抱起她往外走。
没多久,他便抱着她来到高墙边,纵身一跃,轻轻松松翻墙离开。
待阮青瑶回过神来时,君阡宸已经抱着她骑在了马背上。
骏马奔腾,很快将军府便被撇在了身后。
阮青瑶大吃一惊,连忙追问:
“大晚上的,你这是要带我去哪?”
“很快你就知道了。”
君阡宸一脸神秘。
阮青瑶皱了皱漂亮的黛眉,小心翼翼地问:
“你该不会是想把我卖了吧?”
君阡宸失笑,问:“那我把你卖给我行不行?”
阮青瑶:“”
好拗口,但她听懂了。
她连忙道:“我是我自己的,随都不卖。”
君阡宸宠溺地摇了摇头,不再多说。
骏马疾驰,耳旁是呼呼的风声。
待君阡宸抱着她下马时,阮青瑶这才发现,他们到了京城外的乱葬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