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太爱阮玉书了。
为了讨好阮青柔,她所有的良知都可以让道。大风
做那丧尽天良的恶事,对她来说,也并非难事。
只要不去想就行了。
不去想,她就可以麻痹自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
可不去想,并非没有发生。
当阮青瑶将血淋淋的真相撕开后,她忍不住尖叫起来:
“别说了!求求你别说了!”
她不想听,一个字也不想听!
阮青瑶勾唇冷笑:
“不听,你就可以当什么事都没发生吗?谢芳菲,当你拿出免死玉佩为阮青柔开罪时,可曾想过,差点被她害死的我,是什么心情?”
“你当然不会在乎。只是,如今,你面临牢狱之灾,凭什么指望我会在乎?”
“你为救阮青柔入狱,应该去求她救你才对。她但凡有一丝一毫的良心,就该拼尽全力救你。”
“求我?你这不搞笑吗?我没落井下石你就该偷笑了!毕竟,你诬陷我是事实,救残害我的阮青柔也是事实。我就算落井下石,也是合情合理的吧?”
一席话,听得谢芳菲浑身发冷。
她突然意识到,一直以来,自己都活在自我幻想中。
她幻想阮玉书是个痴情男儿,会宠她爱她一辈子。
她幻想阮青柔是个懂得感恩的人,会帮她在阮玉书面前说尽好话。
她幻想自己在儿子们的心目中是最重要的
为此,她不惜遗弃阮青池,伤害阮青瑶。
如今,梦醒了,她才意识到,原来,一直以来,真正对她好的人,是阮青瑶。
可惜,一切都太晚了。
瑶儿的心早已被她伤透,这辈子都不可能原谅她了。
而那个桀骜不驯的四子阮青池,也大概早已不在人世间了。
一切都回不去了。
原来,方向一旦错了,付出一切,也不见得会有什么好下场。
谢芳菲跌跌撞撞地离开了。
她终究还是残留了一丝人性。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她也没脸再继续求下去了。
即便她厚着脸皮继续求,也求不出什么好结果来。
正如阮青瑶所说,她没落井下石已经很不错了。
好处都让阮青柔得了,没道理身为受害者的阮青瑶还要帮忙收拾烂摊子。
是时候找那一大家子人算一下总账了。
既然付出了一切得到的是这样的下场。
那么,就将付出的一切,全都收回如何?
广平侯府,阮玉书皱了不知道多少次眉毛了。
曾经高雅的摆设变得简陋不堪。
花草凋零。
名花更是早已不在,只剩杂草丛生。
奴仆也少了大半。
犄角旮旯的灰尘清晰可见。
甚至还能看到蜘蛛网。
地面脏乱
感觉进的不是侯府,而是破庙。
沈香妍一脸失望。
这就是侯府?
不是说白玉铺地金砖砌墙吗?
就这?
阮玉书就是一个大骗子!
早知如此,她随便找个小白脸不香吗?
为何要给他这个老男人做妾?
可如今她已经怀了这老男人的孩子,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阮玉书勃然大怒,吩咐奴仆们赶紧洒扫,赶紧做夜宵。
一通忙碌后,侯府总算干净了许多,他们也总算全都吃上了夜宵。
花厅里,沈香妍依偎在阮玉书怀中,开开心心地喝着阮玉书亲手喂的鸡汤。
自古以来,原配往往是刻板严肃的,因为她要肩负起整个家族的兴衰荣辱。
原配责任重,享乐少,开心的事更是几乎没有,时间一久,就很难有笑容,也就更加无法讨男人欢心了。
而小妾则往往只需享乐,无需承担责任。
对小妾们来说,人生最重要的事,就是讨男人欢心。
也就是说,讨男人欢心,她们是专业的。
她们不像原配那样,有那么多责任,有那么多不开心的事,所以,她们的心情往往很好,也很容易笑。
年轻貌美又爱笑的小妾,阮玉书当然愿意宠着。
两人正黏糊着
“嘭——”
一声巨响,花厅的大门被人踹开。
谁?谁敢这般无理?
阮玉书正待发火,却见谢芳菲惨白着一张脸大步走来。
“你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