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她长得婀娜多姿,美艳动人,但她有自知之明,男人就算看上她,也就是玩玩,不可能对她负责。
蓝衣少年是她的病人,曾多次向她表白过,她全都拒绝了,因为她知道,他们绝对不可能会有未来。
自小姐将她从火坑里救出的那一刻起,她就封心锁爱,努力学习医术。
不求有男人宠爱,但求能养活自己。
她做到了!
如今的她,有一座属于自己的宅子。
那宅子,原本是为了留个念想用的。
可是后来,她发现,京城寸土寸金之地,为了留个念想而将宅子空在那,实在是太过浪费了。
于是,她重新整修了一番,将宅子租出去了,每个月的租金收入很是可观。
她吃住都在将军府,平时开销不大,再加上除了每个月的月俸,身为小姐的大丫鬟,她还有提成和分红。
她的收入并不低。
虽然只是短短几个月时间,但她已经存了一笔钱了。
养活自己,她已经做到了。
接下去需要准备的是,养老。
其实应怜也才二十不到,正是花一样的年纪。
这个年纪的少女,大都渴望能邂逅一个高富帅,嫁入豪门,受尽宠爱,谁会考虑养老问题?
哪怕真有少女考虑到这个问题,也都是将希望寄托在嫁个好男人,生一窝儿子上,谁会想着自己赚钱存钱养老?
但应怜觉得,靠自己,更踏实。
反正,以她的条件,这辈子是不可能嫁人了的。
所以,面对蓝衣少年的多次表白,她都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蓝衣少年很好,但是他的母亲
想曹操曹操到。
一个身穿墨绿色袄裙的中年妇人急匆匆赶来。
绿袄妇人不是别人,正是蓝衣少年的母亲。
她一把拉开蓝衣少年,然后指着应怜的鼻子破口大骂:
“好你个骚婆娘,又来勾引我儿子!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你一个死了男人的小妾,配得上我儿子吗?”
蓝衣少年拉了拉母亲的衣袖,连忙解释:
“娘,怜儿没勾引我,是我主动追求她的,我喜欢她”
“你喜欢她什么?!”
绿袄妇人猛地转头,咬牙切齿地冲着蓝衣少年怒吼:
“你是喜欢她够骚,够浪,还是喜欢她被老头子睡过?天下女人全都死光了吗?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丫鬟!她主子未婚先孕还不自量力妄想嫁给宸王殿下,毫无自知之明!她也一样!不干不净的破玩意儿,居然妄想嫁给我儿子,谁给她的自信?”
正拿着狼毫笔书写药方的阮青瑶手一顿,猛地抬起头。
一个长舌妇,居然也敢跑到她的地盘上来撒野,当她是吃素的吗?
她放下狼毫,打算好好教训一下绿袄妇人。
然而,不等她出手,江屹川抬脚就将绿袄妇人踢翻在地。
蓝衣少年大吃一惊,急忙上前将绿袄妇人扶起。
绿袄妇人颤巍巍地从地上爬起,满面怒容地看着江屹川:
“大庭广众之下,你居然敢出手伤人?我要报官,让官兵抓你!”
“打你怎么了?”
江屹川目光冰冷地看着绿袄妇人:
“试问天下,哪个妙龄少女愿意给老头子做妾?别说妙龄少女了,就说你,你愿意给七老八十的老头子做妾吗?当初的事,刑部有案卷,你大可以去查问,看是不是怜儿自甘堕落想给老头子做妾!明明是男人犯下的错,你不去怪男人,却要怪女人?这是什么道理?你自己也是女人,为何吃里扒外?你自己丢人现眼,居然还好意思骂别人?真是不要脸!”
突然被骂不要脸,绿袄妇人气得差点升天!
不错。
阮青瑶在心中默默地给江屹川点了个赞。
看来不必她出手了。
江屹川完全有能力摆平此事。
她若无其事地拿起狼毫笔,继续写药方。
回过神来后,绿袄妇人气势汹汹地道:
“就算她没犯错又怎么样?她不干不净是事实吧?脏了就是脏了,不会因为她没错就得到宽恕!那些被人奸污的女子,又何曾有错?不也一生被毁吗?这世上有太多事,不是你没犯错就无需承担责任的!不管有错没错,应怜她脏了是事实!她配不上我儿子!”
江屹川气得浑身发抖。
什么人啊!
迂腐不堪!冥顽不灵!没脑子!
看来是他刚刚踹太轻了!
他就不该控制力道!
这一次,他保证踹得她哭爹喊娘,再没力气胡说八道!
他咬着后槽牙,抬起脚,打算踹得她连爹妈都不认识。
应怜突然握住他的手腕,朝他摇了摇头。
手腕处传来一阵灼热,他脸一红,沉默着收回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