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阡凛就在现场,闻言冷冷地看了阮青雪一眼,沉声道:
“若我果真继承了瑶儿的遗产,我会将这笔钱逐年捐献给兵部以及报国书院和怀恩书院。”
“你会这么好心?”阮青雪嗤笑一声,一脸不信。
君阡凛道:“当众说的话,我敢不兑现吗?如若瑶儿果真有罪,如若我果真到了要继承瑶儿遗产的地步,那我自会写下保证书,交给皇上,若我做不到,甘愿领死。”
围观百姓全都一脸敬佩地看向君阡凛。
七公主不敢抬头看君阡凛,怕自己眼中的痴迷泄露了心中的秘密。
这么好的阿凛,她怎么可能不爱?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爱过这么好的美少年,她还怎么可能看得上其他人?
年少不遇惊艳人,一见误终身。
这一生,她注定了是要孤独终老了。
阮青雪恨得直磨牙!
好个君阡凛!
他费尽心机走到这一步,好处竟全让他捡走了!
凭什么?
如今,他还说着这些假惺惺的话,想要收买人心。
见阮青雪不是阮青瑶的对手,阮青柔气得差点内出血。
堂堂进士,竟然说不过一个女人,太没用了!
看来,还得她上场。
她上前一步,一脸不赞同地望着阮青瑶道:
“瑶儿,一家人哪有隔夜仇?我们都姓阮,阮家人的家产,自然是要回到阮家的。否则,待到来年你忌日,谁会去祭拜你呀?难道你不想自己的坟茔,葬在阮家祖坟吗?”
“不想。”阮青瑶一脸淡然,“我既然过继给了将军府,自然是要与将军府的人葬在一起的。他们并没有葬在阮家祖坟,我又为何要葬到阮家祖坟去?”
阮青柔气得差点吐血。
她强忍下怒意,痛心疾首地质问:
“瑶儿,你连祖宗都不要了吗?”
阮青瑶冷声反问:
“我是将军府的人,死后与将军府的葬在一起,有什么问题吗?”
阮青柔一噎,气得差点脑出血。
她说不过阮青瑶,只好将目光转向京兆尹赵大人。
“赵大人,瑶儿的遗产,理应回归阮家,凛郡王无权继承,还望赵大人明鉴,判瑶儿的遗嘱无效。”
自从开审以来,京兆尹赵大人能不开口尽量不开口。
这桩案子,明眼人一眼就知,不可能是阮青瑶干的。Μ
可明面上的证据摆在那,京兆尹不得不审问。
经阮青柔这么一说,京兆尹就不得不表态了。
他淡淡地看了阮青柔一眼道:
“关于遗产的继承,遗嘱是排在第一位的。不管阮青瑶的钱来自哪里,既然她写了遗嘱给君阡凛,那就算是本官,也无权干涉。”
“怎么可以这样!”
阮青柔气得面容狰狞。
阮青雪比她更气。
若遗产真的到了君阡凛手上,那他岂不是为他人做嫁衣裳?
刚才阮青瑶一针见血地道出了他心里的盘算,他的名声肯定是受到了损伤。
如果因此而继承了遗产倒也不亏,可问题是,最后,遗产得不到,还落得一个抢妹妹遗产的坏名声。
真是亏死了!
阮青雪越想越气,目光如冷箭般射向阮青瑶。
如果目光可以杀人,阮青瑶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关于遗产的纠纷,在阮青雪愤恨不甘的目光中落下帷幕。
虽然遗产轮不到自己继承,但阮青雪更恨阮青瑶了。
他恨不得阮青瑶死得越惨越好!
公堂上,就阮青瑶是否是真凶这个问题,再次展开新一轮的争辩。
阮家人一口咬定阮青瑶就是凶手。
阮青瑶面不改色,冷嗤一声道:
“大家都知道,阮玉书和谢芳菲中了速老香的毒,要不了多久他们就会灯尽油枯寿终正寝。我为什么要耗费时间去杀两个马上就要死了的人呢?我吃饱了撑着没事干吗?”
此言一出,围观百姓纷纷点头赞同:
“青瑶县主说得对极了!阮玉书和谢芳菲中了毒,很快就要死了,静静地等着他们死去不好吗?为何要派人暗杀?”
“就是啊,弑父弑母的罪孽太重了,万一真被天打雷劈怎么办?”
“就算没有被天打雷劈,还有可能被查出真相啊。本朝以孝治国,弑父弑母罪都是死得很惨的,谁敢这么明目张胆地弑父弑母啊?就算有,也会做得格外小心,谁特么还会留下这么显眼的证据啊?”
“就是啊!当青瑶县主是傻子吗?”
夕阳西下,落日的余晖渐渐退散。
天色一点一点暗了下去。
京兆尹没有退堂。
公堂外围观的百姓也没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