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不能抛弃他们任何人，她能想到的解决方法，就是让他们彼此远离，去戎狄做暗探只是一个借口，毕竟董向阜在北境，还能帮着照看松芜。</P>

松芜跪倒在她脚边，满脸惊慌失措。</P>

“我错了，殿下！我、我不该对他们那样做，我发誓，我绝对不会再做了！！”</P>

松芜紧紧抓住明珠的手，像在乞讨。</P>

“求求您，不要丢下我，我真的知道错了，求您——”</P>

“松芜……”</P>

看着松芜跪在地上的模样，明珠也不由心疼，可她知道，自己该怎么做。</P>

“松芜，你先起来听我说。”</P>

明珠把他拉起来，让他和自己并肩坐在榻上。</P>

“我从没有想过丢下你，我是真的需要有人帮我做这件事，才拜托松芜，因为我相信你能做好。”</P>

殿下温柔得像在说情话，可那些话却仿佛是勒紧松芜脖子的细线，让他喘不上气。</P>

“不，我做不好！”</P>

松芜激烈地摇着头，挣扎道，“殿下不要让我走，我不行，我不想离开殿下！”</P>

“松芜！”</P>

明珠一把捧住他的脸，松芜被迫和她对视，滚烫的泪水顺着她的手掌下涌。</P>

“殿下为了他们，不要我了吗？”</P>

明珠拂去他脸上的泪水，正色道，“是我把你带回来的，我永远不会抛弃你。”</P>

“可是殿下要把我赶走！</P>

“我知道我做错了事，还屡教不改，殿下怎么罚我都好，哪怕把我打死也好，我不想离开您身边！！”</P>

松芜紧拽着明珠的手，掌心的伤痕剐蹭过，明珠语气又软了几分。</P>

“不仅是这些事，松芜，你知道的。”</P>

松芜瞳孔一震，畏缩地松开手。</P>

“你们现在还小，有些事分辨不清，行万里路，见万人，想必会让心胸更开阔。</P>

“而且去戎狄，也是我交给你的任务。”</P>

“松芜，”明珠反握起他的手，轻轻抚摸着他掌心的伤痕，抬眸看着他，莞尔道，“你会帮我的，对吗？”</P>

松芜垂下头，哽咽不止。</P>

“松芜，遵命……”</P>

旧日阴云散去，思绪回笼，松芜丢下被折断的烟杆，离开茶室，窗外的风吹散烟草灰，落了一地。</P>

次日天一亮，明珠一行人就带着鬼方一族从库伦出发，准备返回北境。</P>

翟聿守在营帐前，望眼欲穿，看到明珠出来，他急哄哄上前。</P>

“明珠，那只兔子……”</P>

明珠举起手里的竹织笼子，兔子在里面悠哉地啃着干草料。</P>

“你放心，我会好好养它。”</P>

“给它起名字了吗？”</P>

“还没，你有什么主意吗？”</P>

“塔拉。”</P>

“塔拉，”明珠念了一遍，问道，“有什么含义？”</P>

她现在可不敢随便让人起名字了。</P>

“用梁国话说，就是‘草原’。”翟聿说道。</P>

——希望她不要忘了草原，还有草原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