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书大人？你确定他是这么喊的？”曹言面色有点儿阴沉。

“嗯，当时他们两个人都带着伪装，看不清面目，但是给我下捆仙绳的那个人个子更高一些，他给那个文书大人送了一颗魂核，说是一百多年的魂核，确实出手不凡，就这那个文书大人还不满意，说是给的少了！”

“这个文书大人还说另一个人让他帮着遮掩一个人的身份，被遮掩身份的人投胎若干世之后其实可以修成上仙的，因为被遮掩了身份，还被人为的阻拦，不让对方好好婚嫁，最后只能成为一个普通的人，还说不死不灭的神仙不好，跟个维持世界秩序的机器一样，文书大人听得都快酸死了！”

“从他俩的对话，我分析出来，那个蒙面人似乎对神仙的生活有些了解，而且他和文书大人勾结时间很久了，为的就是遮掩那个人的投胎身份，不让人发现或者找到那个人！也不知道那个人是谁，这么倒霉！要是那个人的亲人想要找到他，却一直找不到，该是多么绝望啊！跟我找姑姑一样，这么一千多年了，我都没有发现她的蛛丝马迹，是不是很像？原来还有人和我同病相怜，真是可怜啊！”

胡珊珊说着说着同情心泛滥，对那个文书大人和面具人恨得咬牙切齿。

曹言听她一边分析一边埋怨，思绪却越来越深沉，难道这些只是类似吗？

“要是我姑姑的身份被人这么遮掩了，别让我找到那个小人，我把他的脑袋打爆，让他亲自品尝一下十八层地狱的手段，老娘亲自给他行刑！要不然这么多年的寻找受的苦和累就白受了！”

这么多年来为了找姑姑，刚开始下山的时候，什么都不懂，年纪也小，被人贩子骗了好几回，卖到烟花柳巷里好几回，幸好自己不是普通人，发现不对劲之后就偷了老鸨的所有金银珠宝，卷了那个买自己的人的值钱的东西，男的阉了，女的卖到了别的更加低级的妓院。

想要干坏事，那就承受本姑奶奶的怒火，从此之后，见识了人类的阴暗面，她一夜之间长大了。

后来就打扮成男孩子的模样，为了学习人间的规矩，在好多地方都当过小厮，当过仆人，当过书童，当过车夫，做过小贩，做过商人，也曾经考过科举，当过一方的小官。

了解了形形色色的人类，也遇到过温暖自己的好人，在自己生病的时候对自己不离不弃的老夫妇，所以她对人类的感情很复杂，既有仇恨、怨念，也有爱与温暖。

时间长了，那些不好的渐渐忘记了，但是那些温暖的画面在记忆里越来越深，越来越宝贵，所以后来曹言发现自己，和自己打赌让自己做阴使，帮助那些死去的冤魂伸张正义，剿灭那些恶灵和厉鬼，保护普通老百姓，她其实心里是愿意的。

否则，以她那倔强又固执的心性，自己不想干的事情，就算是跟曹言比试输了，她也可以耍无赖，别说什么大丈夫要言而有信，她可以是“大丈夫”，也可以是小女子，想不认就不认，有本事你杀了我啊？

没错，那时候经历了社会的毒打，胡珊珊再也不是当初不谙世事的小女孩，那个小白莲花了，她进阶成了泼皮无赖，混不吝。

这么多年的时光，遇到过执着于斩妖除魔的正经道士，也遇到过觊觎法力和长生不老的坏术士，她也曾经被他们抓住过，经历了九死一生，每次都侥幸的活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