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里说肯定不如现场看。肖迎春迟疑了一下：“会不会耽误你做生意？”“你就是我最大的客户，你是我的上帝，服务上帝我耽误什么？”戴恒新在电话那头笑了起来。肖迎春一听也笑了：可不是嘛，自己这段时间在他那里都卖了好几百万的金银锭了，可不就是大客户？于是肖迎春心安理得地跟他约好了一会儿见，放下东西就准备下楼。戴恒新去而复返，奔驰停在肖迎春小卖部门口的时候，那边的邻居们都伸长了脖子往这边看。“那不是老赵的外孙？”“好像是……”“他和迎春妹子好上了？”“可能是……”“听说老赵这个外孙挺有钱的。”“废话，没钱能开奔驰吗……”肖迎春浑然不知自己和戴恒新的关系已经被传得有鼻子有眼。戴恒新说他有个初中同学就是做物流仓储的，准备带她直接去找那个同学当面谈。肖迎春道谢。她今天被戴恒新评价螺钿首饰匣的说辞吓了一大跳，忍不住问：“你能不能跟我说一说到底什么能卖，什么不能卖？我不想什么时候就把自己送进去了。”戴恒新一听这话，就知道她是吓着了，忍不住又笑：“你放心，我不会坑你。”“就算你拿来的东西不能卖，我也会当不知道，让你直接带走的。”肖迎春不怎么放心地点头：“我相信你。那你也给我说说呗，好歹让我心里有个数。”戴恒新于是说了起来。民间能够在明面上买卖的古董大概就两类。一种是能证明祖上传下来的，有传承的。一种是各大拍卖会拍卖或者从国外买回来的，有明确的购买证书的。当然，私底下许多人的交易就不顾及这个了，只要不被抓住，那就没关系。若是被抓住，那就可能是另一个跟铁窗有关的故事了。戴恒新一边解释，一边在后视镜时不时观察肖迎春的神色，见她听得认真，知道她是害怕了，忙又安抚她。肖迎春一开始不清楚规则，还茫然，等彻底搞明白以后，她突然又不害怕了。自己的金银财宝都塞在系统空间里头，别人谁能找到？什么都没找到的情况下，只要自己不承认，谁敢说自己拿着来历不明的古董？肖迎春安心了。不多时奔驰开进了一个大院子里，一个光着膀子的矮胖纹身光头男走了出来：“哎哟，戴总来了！戴总快里面请……”戴恒新拍了他油腻腻的胳膊一巴掌：“穿件衣服！没看到有女士吗？”“这是嫂子？嫂子好！”纹身光头男龇牙咧嘴地冲着肖迎春笑，眼睛也是上下打量。肖迎春也冲他笑：“你好。我是戴老板的朋友。”“你们先坐，我去穿件衣服……”趁着光头纹身男进里屋穿衣服的档口，戴恒新小声介绍。“他叫冯湘宁，是我初中同学，人仗义，就是有点好色。一会儿如果他说你是我女朋友，你别否认。”肖迎春睁大了眼睛：“为什么？”“免得他骚扰你。”肖迎春：“……”懂了。冯湘宁很快就走了出来，跟肖迎春自我介绍后，寒暄两句就主动问起肖迎春的需求。肖迎春的需求很简单：位置可以偏一些，但是不能太远，要单独的库房，不用太大，能开进去一辆车，放两三车货的就够了。冯湘宁咧嘴一笑：“这好办！这样的库房我这边有三个，要不你都去看看？然后挑一个？”肖迎春和戴恒新跟着去看完，最终挑了旁边村子边上的库房。库房应该就是村里修的，钢架结构、铁皮棚顶，地面平整，两边堆着防潮木架，瞧着也还算干净，大门边上还有一个可以用作门卫室的小房间，装了空调配了卫生间。因为戴恒新的关系，冯湘宁很是大方，一年只要三万块，而且不要押金。肖迎春二话不说就同意了，当场付款。见肖迎春爽快，冯湘宁也爽快，直接就将钥匙给了肖迎春，还特意申明了一下。“钥匙就这一串，丢了就没了，如果你不放心，可以换锁。”等双方手续办完签了合同，已经快中午了。冯湘宁说要请吃饭，肖迎春还没说话，就被戴恒新拒绝了：“不用了，我们还有点事，要先去忙了。”从库房出来，肖迎春马不停蹄地在网上订货，让人送到库房这边来。等她下单完毕，吃饭的地方也到了，这次是自助餐。戴恒新听她说租库房是想做电商互联网，心中暗暗诧异：随手几个金锭就是好几百万，还做什么电商互联网？可两个人的交情不算深，戴恒新忍住了没问。倒是肖迎春主动道：“我想买个车，你有什么好建议？”戴恒新：“买车好说啊，以你现在的身家，选择余地很大，你想要什么牌子和价位？”肖迎春想了想：“十五万左右，大一点、底盘高一点的。”戴恒新：“……那就国产车？”一番推荐和确认后，肖迎春选了马自达。戴恒新忍不住道：“要不要选好一点的车？”肖迎春：“不用。我买车主要是因为要跑库房，总叫车不方便。”戴恒新深深地看了肖迎春一眼，压下眼底的诧异。有些女生为了虚荣，刷爆信用卡买奢侈品的事屡见不鲜，眼前这位可好，刚进账三百多万却只选十几万的车。还真是不一样。这家五星级酒店的自助餐人均二百多，肖迎春吃得很舒服。“这自助餐味道确实不错啊！”肖迎春摸着肚子，感慨一声。“你如果喜欢，下次我们又来？”戴恒新试探道。肖迎春笑着点头：“好啊，下次我请你。”戴恒新：“……好。”肖迎春是个行动派，吃完饭就让戴恒新带自己去买车。到了下午两点半，肖迎春喜提新车。在4S店门口，肖迎春乐呵呵地跟戴恒新告别：“我这两天还有急事，等忙过了这两天，我请你吃饭。”戴恒新脑子里蓦地闪过“用完就丢”的委屈，随后自己也笑了。她是自己的大客户，自己陪她来买车，这算是她对自己的信任，自己这是怎么了？居然还妄想得到人家的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