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十点,老太太身子有点乏,盛云霞陪着老太太去房间休息,两人今天早上这顿早餐,这才结束。老太太一走,棉棉也回到房间,她没让佣人跟着,而是想一个人在房间里待一待。佣人不知道她要做什么,目光看着她。棉棉说:“有点累,想自己休息一下。”佣人听到她这句话,当即便回着:“好的,太太。”佣人没有打扰她,很快便从门口离开了。棉棉在她从门口离开后,便关上了门,接着转身回了房间。她在回到房间后,她坐在了梳妆台前,她拿起了梳妆台抽屉里藏着的衣服,那是一件棉棉织了好久的宝宝线衫。是孩子两岁时穿的。织一岁的肯定来不及了,毕竟今年冬季已经快要过了,他现在才两个月。而两岁时明年冬季,这件线衫他正合适。棉棉手笨,但那件线衫她织的特别的细腻,每一针,每一线,都是她用了十二分的温柔去编制的。就私心里希望,霍漪能够穿上她给他准备的衣服。至少,不会让他觉得,她不爱他。棉棉在那些衣服上细细抚摸了良久。她放下手上的毛衣后,又从一个上锁的抽屉里拿出一个本子,在上面画着一个一个勾。每一个勾,都在代表着她完成了一件事情。而这个勾已经划到了第九条,在这段期间她想做的事情,总共十一条。棉棉没想到事情会完成的这么快,而本子上的最后一条是她想带霍漪走。可显然,这一条是永远都没办法完成了。棉棉盯着那一行带霍漪走的那一句话,一滴泪从棉棉的睫毛上掉落,眼泪将字晕湿。最后,她伸手将脸上的眼泪抹掉,将手上的本子合上,轻轻的放回了抽屉里,然后用一把锁牢牢的锁上。……黎锦如这边在被霍啸安转进一家私人医院后,便被特护二十四小时看护了起来。她的身子其实刚康复中,根本不适合她这两次的折腾。她本就是凝血功能异常,还割断血管两次。霍啸安这几天自然每天都在她病房守着,因为谁都不敢再往下赌。晚上霍啸安陪着黎锦如在病房里用晚餐,两个人什么都不谈,不谈外界现在的情形,也不谈之后。她只表情柔和安静的看着他,脸上都是笑。哪怕桌上有很多的吃的,她也不看,只看着霍啸安。霍啸安用公筷给她夹着一些补身体的食物:“多吃些。”黎锦如看到他恢复了,对自己的关心,她笑容满面:“我吃了好些了。”“再多吃些吧。”那天以后,两个人的相处好像变回到了以前。黎锦如听到他的话,本来没什么胃口的她,又拿着筷子吃着他夹给她的东西。不过她在吃完后,便又说了一件事情:“啸安,我们一起国外吧。”她终究还是触及到了这个话题。“我好了,让棉棉留在国内,我们去国外,怎样都好。”霍啸安听着她的话,先是沉默,隔了一会儿,他又说:“这不是你操心的,棉棉我自有安排。”黎锦如听到他的话,知道他这句话的意思,是对棉棉去处自有安排的意思,她笑着说:“好。”便不再继续追问这个话题。霍啸安又往她碗内夹了一些吃的,都是一些补的东西。黎锦如现在完全是一副满足的模样,也拿着筷子给他夹着,关心着他:“这几天你一直陪着我,要多吃点。”霍啸安:“嗯。”了一声。……晚上七点棉棉一早便睡下,并且是这么多天来,唯一一次成功入眠的。她人躺在床上睡的迷迷糊糊的时候,霍啸安人从外面走了进去,他走到床边的一处屏风处,隔着屏风,他看着床上熟睡的那人身影。屏风下,她的身影特别模糊,胸口在被子下轻微的起起伏伏。霍啸安站在屏风处看了许久,这时门外传来推门声,佣人刚要进去,可抬脸,看到房间里的站着的人,她的身子立马停住。“先、”“出去吧。”霍啸安没有回头,淡声说。佣人看着他背影,听着他这句话,人便悄然的从门口出去了,顺带关上了房门。卧室内又是一室的寂静,好半晌,霍啸安的影子在地下动了两下,接着,影子从地板上慢慢移动,没多久,便掠去了阳台外。霍啸安坐在阳台上的一把冰冷的铁艺椅上,外面依旧在下着雨,是刺骨的冷雨,在地下洒下一片清冷的银光。霍啸安坐在外面抽烟,抽完一根,他灭掉,听到里面房间床上的人翻了个身,他又扭头看去。不过房间里的人在翻了一个身,又继续熟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