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梦柔继续道:“我母亲过世那几年,你也跟着我受过几番苦难,遭过不少冷眼。外人只知道我是南家的嫡女,母亲是伯爵府千金,应受万般宠爱,可我在南家举步艰难的日子谁又清楚?只你懂我的苦我的恨,是么?”
“姑娘……”罗晴张张嘴,想到过去的日子,南夫人死后,南梦柔再无人庇佑,可偏偏南梦柔性子又烈,像只浑身长满倒刺的刺猬,把心中的愤恨全都对主君展露了出来。南梦柔那时旁人眼中的尊贵,都是盖在伤口的衣襟上的。
“父亲不止不喜爱我,他更恨我,院里面程氏一窝子同样恨我,是我坏了他们的盘算,不,是坏了他们一家人的盘算。”南梦柔苦笑一声,不再出声了。
听到这里,罗晴抬起头,正看到南梦柔那双微微上挑的杏眼隐约泛着泪光。
罗晴哭道:“姑娘……莫再提了,都是奴婢的错,是奴婢犯了蠢,奴婢明明知道姑娘与主君的关系,却还要错听了主君的话。那日明明主君对奴婢说是要促成姑娘一份好姻缘的,奴婢也盼着姑娘能好。但今日所闻,还不如随姑娘心意不来,现在平白无故摊上这么个血事,真坏了姑娘名声!”
南梦柔扶罗晴坐到自己身边,为她拭干了泪,又把她额前沾了汗的细发捋到耳后。
“我自知道你心中有我,我才不怪你。何况我在外名声本就刁横,再加一条,还有什么可怕?”
说完怕罗晴不相信,南梦柔一抬下巴,做了刚刚凶她时的凶狠模样。
罗晴见此,果然被逗笑。
安抚了下罗晴,南梦柔而后探出头叫了个年轻力壮的小厮吩咐,“快些去报官,不要磨蹭。”
语毕,又对另外那吓得还未回魂的小厮说道:“过来,同我讲讲你看见什么了?”
那小厮离着窗口近了些,南梦柔才注意到那小厮现在身上还是抖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