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颅放在冰台上。
或许是在冰室的缘故,腐气不甚严重。
无名头颅被剜去双眼,眼眶干瘪下去,眼缝处还溢出了腐肉。皮肤腐坏不甚严重,却泛了青灰。沾了血污的发丝贴在无名头颅的额前,南梦柔还记得自己在马车里将它捋在她耳后。
“是……罗晴……我的女使。”
南梦柔低哑着声,往后退了两步。
“姑娘可看准确了?”
“……”
南梦柔点点头,伸手擦了把眼睛,开口:“不会错的。”
在外关于南家嫡女脾性的名声是不大好的,今日一见,未想到竟是主仆情深一场,她也并非是传言里的那般凶狠心肠。官老爷吧唧了下嘴,艰涩开口:“还望姑娘……节哀。”
南梦柔端端正正行了礼。
“盼大人早日捉拿凶犯。”
……
次日,这消息走出去,酒馆小巷里炸开了锅。
“那个南家的女使在衙门的时候,江家的碎尸不早都收拾完了?”
“害,你别说,恐怕那时候站着的都不是人咯。”
“我小舅在南家守门,说那个女使回南家的时候还好当当的,没什么怪异。”
“人在南家没的,不定是回南家死了。”
“这头至今没有身子,死无全尸,好生邪性。”
……
卉烟收走了南梦柔桌前的饭菜,饭菜一口没动。
南梦柔从尸房回来后只说恶心,至今吃不下口东西,大多时候只坐在窗户边冲外愣愣地望着,正对院里那棵快要凋零的红腊梅。
卉烟把饭菜放到了膳房要回去,一转身,身后居然站了位紫衣少年,头上还缠了圈纱布。
“神君……”
“……”
卉烟绕过去不作搭理。
“神君……”
那少年又退回去张手拦了拦。
卉烟脸一拉,臭得要命:“何事。”
“小仙揣么了许多日,总不见神君回去,这才担忧下来瞧瞧,又看到……神君怎么变作了这幅样子,小仙实在实在……”
“有话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