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士早上来的,待了不到一盏茶的时间便离开,不知和南肖云说了什么,南肖云慌慌张张领着群人去了南梦柔那里。
阵仗之大,把她院中服侍的人都赶了出去。
南梦柔虽被气坏,但也懒得闹腾,冷声道:“父亲找我什么事,有什么话直说便是。”
南肖云根本坐不下,他反复踱步,不知道如何开口。
“这……梦柔,云白山的道长找了我。”他又顿住,耳边是道士要挟的话——我早知了你做的祸事。
他语气沉重,表情肃然:“梦柔,你去白云山罢。”
南梦柔不可置信看着他:“凭什么,是因为之前道士对你说的话吗?”
南肖云不知该如何回答,他原以为程清湘死去后,便再也不会有谁可以要挟到他了。他看着南梦柔,突然发觉自己从心里头,生出一种彷徨的无力感。
他刻板地回答,想要断了南梦柔所有的惦念:“我给京都也送去了信,即便是伯爵府不同意,所有罪过我担着,白云山你非去不可。”
“你……”南梦柔咬着牙冷笑,“我待字闺中一女儿,被人送去云白山,你安的什么心!”
南肖云不敢去看南梦柔,他点头示意身后的小厮们,那些小厮拿着麻绳布袋上前。
“父亲此举意欲何为!”南梦柔也意识不妙,连连后退几步。
南肖云规劝:“梦柔,白云山修道,也不失为个好归宿。”
“好你个……”南梦柔见被围住,放弃挣扎,恶狠狠盯着南肖云,“我自去了,千万别令我回来……”
她话未说完,就被人一掌劈晕过去。
等南梦柔昏昏沉沉醒来,已经躺在马车上。
是夜,马车里面黢黑黢黑,她脖颈间疼的要命,刚要动弹,发觉自己竟被捆的结结实实,动弹不得。
许是外头听到了自己挣扎的动静,一只葱白细长的手指自外面撩起帘子,她有些畏惧地蜷缩起身子。万不想,却是位极俊朗的男人,白衣道袍,背对着星月。一双凤眼,浅色透亮的瞳孔由少见的清透泪膜盛托,望着自己,多情又明亮。
“何人。”南梦柔警惕道。
男人听到话,有些丧气,眼中的光芒黯淡下去,却也一瞬,像换了模样般,整个人的姿态都倨傲矜贵起来。
南梦柔颦眉,“问你话呢。”
“去小陶村。”他声音低沉,冷清清。
见他不做回答,南梦柔不满道:“我不做道士,你休要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