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论上来说，贺远达下毒之后，根本不可能有时间离开案发现场，出去绕一圈之后，在装做没事儿人似的，坐电梯重新回来。</P>
除非他有本事，减缓乌头碱的毒性发作时间。</P>
从理论上来说，这种事是绝不可能的。</P>
纪凡脸色阴晴不定，几乎要怀疑自己的判断是否正确。</P>
贺远达淡然一笑，慢悠悠的道：</P>
“警官，我知道的都已经说了，你还有什么想问的？”</P>
纪凡语塞。</P>
他心里清楚，就算是再问下去也没什么用。</P>
贺远达已经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身上没有一丝疑点。</P>
张恪笑着站起来，伸手跟他握了一下：</P>
“老师，打扰了，如果您记起有什么遗漏的地方，请打电话给……市局重案组3队，找纪副队长！”</P>
纪凡翻了个白眼：靠，为什么找我？</P>
张恪嘴角跳了两下：你是重案组的副队长，不找你找谁。</P>
贺远达脸上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依旧是那么云淡风轻：</P>
“一定。”</P>
纪凡清楚，再待下去也没用，不可能从贺远达嘴里，问出任何有用的线索。</P>
两个人本打算离开。</P>
小会议室的门被人“咣当”一声重重推开，冷着脸的方有容，穿着一身米白色职业套装，昂首挺胸而入。</P>
张恪眼疾手快，第一时间躲到了纪凡身后。</P>
纪副队长一脸茫然，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P>
重案组跟皇廷集团打过几次交道，他跟方有容算得上是熟人。</P>
也知道对方是张恪的高中同学。</P>
不过，从眼前发生的状况来看，两个人的关系，可不像只是同学那么简单。</P>
纪凡脑子飞快转动，在极力按照自己的猜测，脑补着两个人之间发生的故事。</P>
看这女律师的表情，张老弟不是做了啥对不起人家的事，还不想负责吧？</P>
纪凡觉得，作为一个负责任的老大哥，自己绝不能眼睁睁看着这种事，在自己眼前发生。</P>
我得劝劝张恪老弟，跟谁谈恋爱结婚，也不能找一个律师。</P>
万一日后两人性格不合，离婚的时候很容易连苦茶子都要分给人家一半儿。</P>
实在不行，找咱们的母老虎队长，也比找一个律师做媳妇儿要好的多。</P>
头儿只会揍人，不会算计你的财产。</P>
方有容跑得很急，胸口不停的剧烈起伏。</P>
张恪都替她担心，万一把女式小西服的扣子崩开，可怎么办。</P>
方有容似乎并没有这种担心。</P>
女律师无视了张恪和纪凡的存在，大踏步走到贺远达面前，微微弯下腰：</P>
“贺老师，我来了，接下来的所有事，您都不需要开口……”</P>
贺远达坐在椅子上，不动如山：</P>
“有容，老师坐的直走的正，不怕别人来查。</P>
调查清楚了，还能还我清白…！”</P>
张恪一阵头疼。</P>
若是说有他最不想见到的人，方有容肯定算一个。</P>
这女人只凭自己给她取了个绰号，能记恨10年之久，也真是没谁了。</P>
眼见着纪凡没打算开口，张恪只能硬着头皮凑过去，嘿嘿笑道：</P>
“老同学，好巧啊，咱们又见面了。”</P>
方有容俏脸一片冰冷，口中程序化的道：</P>
“我是宁州容大律师事务所的首席律师方有容，贺远达先生的委托代理人，接下来的所有接触，将由我代替贺远达先生，出面与警方接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