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聊西聊一夜。</P>

第二天一早，苏悦柠去治疗堂看望符牧。</P>

负责人客气的说，“要看望谁？”</P>

苏悦柠：“符牧。”</P>

负责人嘴角一抽。</P>

“在里面恢复，我带你去。”</P>

符牧受伤很重，内脏破损，一路疯狂的吐血。</P>

老师们带他来的时候，负责人以为是叫他们收尸的。</P>

一阵手忙脚乱，才稳住符牧的生命。</P>

治疗期间，这小子清醒好几次，张嘴就是姐姐，还准备下床。</P>

负责人无奈哄着说，别乱动，等会让你去找姐姐。</P>

才让这小子安静下来。</P>

负责人被迫体验到一把哄小孩的感觉。</P>

怎么说呢。</P>

不太想经历第二次。</P>

因为这小子乱动，好不容易好一点的伤又崩开。</P>

昨天晚上，治疗堂的人，全员都忙的飞起。</P>

又要稳住符牧的情绪，又要弄药，又要给符牧上药。</P>

上上下下，累的想骂人。</P>

心累。</P>

心累懂吗。</P>

负责人忙到今早，刚稳定下来。</P>

一看这面纱清冷少女，猜到这就是符牧嘴里的姐姐，就差喜极而泣了。</P>

太好了。</P>

他们终于可以不受折磨了。</P>

负责人勉强挤出个笑容，扶着老腰，为自己的遵守岗位而感到敬佩。</P>

必须跟院长提一嘴。</P>

给他搞点辛苦费什么的。</P>

不然对不起他一整夜受到的精神与肉体创伤。</P>

……</P>

穿过大厅。</P>

来到一个两排都是门的走廊里。</P>

负责人到中间位置推开一扇门。</P>

“他在这。”</P>

苏悦柠踏进门内。</P>

微微惊讶。</P>

房间的布局跟现代有点像。</P>

房间不大不小，正中央放置个木制的床。</P>

人躺在上面，安静的沉睡，身上有黑乎乎的东西，药味很重，应该是药泥。</P>

旁边还有人专门看守。</P>

不过看表情，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P>

见到负责人，穿着专门服饰的小伙子差点跳起来。</P>

“准备换人？”</P>

仔细一看，小伙子眼睛下面有两团乌黑的阴影，非常疲倦。</P>

负责人：“不换。”</P>

很好，小伙子心碎了。</P>

一屁股坐回板凳上，神情恍惚。</P>

“我受不了了。”</P>

“他隔一会就要冒出几句姐姐，然后就动来动去的，我服了。”</P>

“他眼睛都没睁开，顾涌半天，还把伤口弄裂了。”</P>

“我他娘的，弄药堂那边，都快混熟了！”</P>

“人家见到我就说，还是老样子，我懂。”</P>

“懂锤子，谁懂我的累。”</P>

小伙子说着说着，突然指向床上，“你看你看，他又来。”</P>

苏悦柠下意识抬眸。</P>

只见面色苍白的俊美少年，嘴唇干裂，发出细微的呢喃声。</P>

他的腰部发力，试图坐起身，但由于内伤外伤影响，没有力气，只能小幅度挣扎。</P>

很小幅度的在床上移动了一点点位置。</P>

像极了顾涌的小虫子。</P>

小伙子深深叹息，认命的起身，两手轻轻摁在符牧的肩膀，把他压着，不让他乱动。</P>

夹着嗓子。</P>

柔软的哄：“好了好了，她马上就来。”</P>

“放松……对……就是这样……”</P>

把人哄安静，他熟练的戴上手套，然后从罐子里掏出药泥。</P>

再熟练的抹在符牧的身上。</P>

经过小幅度顾涌，有的伤口渗透出了血，他如临大敌，很小心的把药泥抹上去……</P>

好一会。</P>

他摘下手套，给自己擦汗，虚脱的坐下。</P>

继续生无可恋。</P>

“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到头？”</P>

他看向负责人，负责人为难，“阿斌晕血，阿雪女孩子不适合，阿南有别的工作……”</P>

负责人指自己，“我要看堂。”</P>

他微微笑，“阿勤，只剩你了。”</P>

阿勤两眼一翻，“我不干了。”</P>

负责人没说话，继续微微笑。</P>

阿勤：“……”</P>

“我恨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