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天来吃过早饭,我们退了房,离开榆林市区,前往杜林。
前面的路还好,又是高速,又是省道,很好走,到了后半段,就不是那么回事了。陕北千沟万壑,榆林又是矿区,到处都是煤矿,运煤车一辆接一辆,将路压的崎岖不平不说,还得时刻注意着别和这些大家伙们碰上。
我们跟在杜兆民的皮卡后面,开的比牛车快不了多少,一点点的往前走。
幸亏我这是霸道,要是朱炜那辆路虎,搞不好就得趴半路上。
开了差不多七个小时,下午五点多,我们终于到达了杜林村。
果如杜兆民说的那样,这个地方,前后左右都是林子,跟世外桃源差不多。不过他也说,这附近也发现了煤矿,说是开矿的手续都批下来了,再过两年来,这里也是矿区了。
“这里的地气确实很好”,马文文看着路两边的树林,有些惋惜,“将来矿一开,龙脉一断,那就不好说了……”
“这会谁还在意龙脉……”,我看了看路左边的林子,“村民们要致富,要改善生活,这才是最重要的事。将来有了钱,人都不住这里了,龙脉不龙脉的也就没人在意了,再说,他们也不懂这些……”
“我就是觉得有点可惜”,她说,“这么好的地方……”
“这都是天意”,我感慨,“龙脉也有生命期的……”
她点了点头。
说话间,我们驶进了村子。
这确实是个大村子,人烟稠密,几乎已经是一个城镇的规模了。村子虽然很大,但院落多是老院子,路也崎岖不平,开着车行驶在这样的路上,有一种穿越到老电影里的感觉。
杜家老宅在老街上。
来到这里之后,我们开门下车,打量了一下这老宅的门楼。
老街上的房子都是百年以上的老房子,过去这里是杜林村富户的居住区,所以这里的房子明显要好很多。尤其这老宅修的十分气派,符合老电影里地主家大院的那种感觉。
杜兆民走过来,“项大师,马小姐,就是这里,咱们进去吧。”
我们点头,跟着他走进了杜家老宅。
进大门,过角门,走进第一进院子,住在这里的四户都紧闭门窗,有孩子透过门缝偷着往外看,还有一条狗,冲我们不住地狂吠。
杜兆民训斥那条狗,接着喊那几户,“都干甚呢么!来了客人,也不知道出来见一下,都躲着干啥?都给我出来!”
他这一喊,前院的人这才出来了。81说
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加上孩子,二十多个人。
“这是京城来的项大师,马小姐,是我大伯托朋友,好不容易才请来的”,杜兆民说着招呼中院的人们,“哎,我说兆会,兆勇,兆轩家里的还有兆红家里的,你们也都过来!大家一起停一下!”
我觉得尴尬,赶紧拦住他,“没这个必要。”
“不!有这个必要”,他说,“自从这宅子闹鬼,前院,中院都人心惶惶的,您给他们说两句,让他们心里也踏实一些。”
我见他这么说,也不好再坚持了。
很快,中间院子里的四户人家也来到了前院。
八户人家,四十多口子人,院子里到处都是人,来得晚的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了。
这些人好奇的看着我们,还有人对我们指指点点,小声议论。
我真是觉得尴尬。
马文文却很平静。
我们俩虽然同岁,但她十七岁就出道了,比我早了两年,加上她是马师伯的爱女,从小跟着她爷爷,他爹,大场面没少见。别说这些人指指点点,小声议论了,就是再来几十口子跟着围观,议论,也丝毫影响不得她。
这就是见过大场面,历练出来的定力。
这方面,那时的我确实差很多。
毕竟是刚出道,还得历练……马文文看出了我的尴尬,示意我不要当回事,气沉丹田,平常心。
我轻轻出了口气,定了定神,气沉丹田……
心情瞬间稳了下来了。
“哎哎哎……都不要说话,我说几句……”,杜兆民见人都来了,发话了,“咱们这个老宅是杜家的祖宅,清朝道光年间就有了,到今天已经两百多年了。这些年咱们在这住着,邪事也没少见,大伙早都习惯咧!这次后院闹的邪事,动静有点大,搞得前院中院,人心惶惶。我就不多说了,咱们也都清楚怎么回事,我大伯一家现在都还在后院出不来,但是大家不要慌,我们请了高人来咧!”
他向众人介绍我俩,“这位是项飞项大师,这位是马小姐,是大伯专门从京城请来的风水大师!现在,咱们请项大师给咱们说几句……大家鼓掌!”
他带头鼓掌。
院子里响起了稀稀拉拉的掌声。
人们更多的是疑惑,这俩小孩是风水大师?靠谱么?
杜兆民却不管,转过来真诚的请我,“大师,说几句吧。”
我咳了咳。
马文文会意,微微一笑,不卑不亢的看看众人,朗声道,“诸位杜家的叔伯兄弟,婶子大娘,我叫马文文,这是我师兄项飞,我们受杜文涛杜爷爷的委托,前来杜林村,解决老宅闹鬼事件,解救杜爷爷的家人。我们没有什么特别要说的,只说一句,那就是我们抓鬼期间,请大家暂时离开这老宅,去外面住两天。我们向大家保证,最多两天,一定把问题彻底解决,那时,大家就可以搬回来了。”
听到这话,人们小声议论。
“让我们搬出去?需要么?”“后院闹鬼,又不是我们前院闹,凭什么让我们搬走?”
“就是,我们能去哪?”
“这俩娃不行,苏家坳那边山神庙里的刘老道抓鬼,一道符就能解决,我说了,大伯不信啊……”
“我说也是,刘老道本事大得很,要是找他,早就把鬼抓了!”
“这俩娃就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