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房东来了。
紧接着,龙曦也来了。
我给两个女孩子做了介绍,让马文文先上车,我去跟房东交接。
两个女孩子小声说了几句,谁也没上车,一齐走进了院子。
我带着房东把每间房都看了一下,把各种问题都对他说了。毕竟在这里住了六年,对这房子的情况,我比他更了解。
房东很满意。
“行,我都记住了”,他说,“明天装修队就进来,你说的这些问题,我让他们解决。”
他拿出手机,把押金转给了我,一共两千块钱。
我收到钱,冲他一笑,“叔,那就这样,我们先走了。”
“好!”,房东点头。
我把所有的钥匙交给他,带着两个女孩子出门上车,离开了村子。
……
晚上七点多,我们来到了仁医堂。
龙爷爷和他那个朋友已经在这等着了。
那人是个老头,满头银发,拄着一根龙头银拐,国字脸,浓眉大眼,很是威武,但眉心却泛着黑气,气色也不是很好。
见到我们,他吃力的站起来,冲我们笑了笑。
我们也点头致意。
我先给龙爷爷介绍马文文,“九爷爷,这是我马师伯的女儿文文……文文,叫九爷爷……”
“九爷爷……”,马文文恭敬抱拳。
“哦……宏泽的女儿……”,龙文生笑着点头,“好!都成大姑娘了……”
马文文笑了笑。
龙文生接着给我们介绍他朋友,“项飞,文文,这是我老友杜文涛,你们也得叫爷爷……”
“杜爷爷”,我们抱拳。
“好!”,杜文涛走过来,跟我握手,“项少爷,我等了你两天了。”
“前两天在山西办事”,我说,“回来就赶过来了。”
“我知道”,他双手握住我的手,看了看马文文,“辛苦你们了……”
寒暄过后,龙文生让龙曦关了门,我们一起来到沙发前坐下了。
龙文生开门见山,直入正题,示意杜文涛,“老杜,说你的事吧。”
杜文涛点头,“好。”
他转向我俩,“项少爷,马小姐,我们家被人诅咒了,现在全家上下十七口人,只有我这个老头子还能出来求援,剩下的人,都被困在老宅里出不来了……”
“老宅?”,我皱眉。
“是”,他点头,“我家在西安,老宅在榆林乡下,我们那个村子里的人都姓杜,都是一个老祖宗的子孙,分为四个支脉,我们这一支是嫡系长支,自明朝洪武十五年老祖建村开始,历代族长都是出自我们这一支的。到了我们这一代,因为我不在老家了,所以我爷就把族长的位子传给了我弟弟。前段时间,我弟弟去世了,杜家族规,族长之位兄终弟及,兄弟都不在了,才按照长幼顺序,传给子侄辈。我是老大,原本该我来做族长,但因为我这特殊的情况,就让我弟弟做了。现在他去世了,虽然他有儿子,但我还在,他儿子就不能做族长,所以只能由我来继承。因而我弟弟去世后,我就带着全家回到了老家,住进了老宅,原本是想等仪式结束了后就回西安,却没想到……”
他叹了口气。
“老杜继承了族长之后,他全家人就被诅咒了”,龙文生接过来,“别人可以随意进出老宅,唯独他家不行,一出来,就会撞鬼。在宅子里住着,半夜也会听到鬼哭,一家人吓得惶惶不可终日,却又无可奈何。他两个儿子,六个孙子都试过冲出来,每次只要一出大门,必然会撞鬼,最后只能回去。他小孙女杜雪信耶稣的,拿着十字架和水出去,念着耶稣的名号,结果被一个女鬼附了身,狞笑着用头撞墙,把孩子撞的满脸是血,要不是她几个哥哥冲出来把她拉回去,孩子命都得交代了……”81说
他看看杜文涛,“老杜还算不错,全家人都出不来,就他自己冲出来了。”
“您没撞鬼么?”,我问。
杜文涛从脖颈间拽出一个玉质护身符,“这是五十年前,你爷爷项三爷送给九哥的,前年我过七十大寿,九哥去西安给我祝寿,他看我印堂有些发暗,怕我接下来会有事,于是就把这个送给了我。我靠着它才出来的……”
我和马文文一齐看向龙文生。
龙爷爷点了点头。
马文文问杜文涛,“这护身符只能您戴,别人戴了,出不来?”
“是”,杜文涛点头,“我戴着可以出来,换一个人就不行了。”
马文文看了看我。
“项家炼养的物件都认主”,我说,“这护身符是我爷爷送给九爷爷的,九爷爷又转送给您,所以它只认您。其实当时您要是把它转送给您的某一个子孙,他们也是可以戴着它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