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也在看她。“顾珩……”“嗯。”沈清梨伸出另一只手，抚过他的眼睛、鼻梁、唇。在这一刻，她清楚地碰到了十年前，她放在心上的那一抹灿烂的光。可惜，这抹光永远不会属于她。沈清梨抱住顾珩，紧紧抱着他。“顾珩……”顾珩胸腔震动，发出好听的低笑，他也抱着她。“嗯。”“顾珩……”沈清梨眼角清泪落下，今晚他喝醉了，她想放肆一次。“顾珩……”她又叫了他的名字，只是这次，有些哽咽。顾珩吻着她的耳垂，“放心，不让你帮忙。”似是哄她，却惹得沈清梨哭得更凶。她以为一直站在阳光下的少年，长大后，怎么就深陷泥潭了呢？可她什么都改变不了。顾珩以为沈清梨不信他的话，他松开她，恶劣地捏她的鼻尖，妥协般，“我去洗澡。”他进了浴室，沈清梨靠在门边，低声哭泣。顾珩出来时，沈清梨坐在床边，已经换好睡衣，脖颈上被他留下痕迹的皮肤露了出来。她手中拿着一本F国的书籍，借着床头温暖的灯光看着，眉目清绝，像月华清冷不可亵渎。只看了一眼，顾珩就喉咙发干，他移开视线。刚才喝得有点多，他担心自己今晚控制不住，但并没有让沈清梨离开。顾珩在床的另一侧躺下，平缓着自己的呼吸。黑眸视线，落在床边的背影上，无端生出一种从未有过的安心，很快他睡着了。但顾珩睡得并不安稳，沈清梨帮他拉被子的时候，发现他眉头紧紧蹙在一起。她靠近他，伸手在他额头两侧，轻轻按揉。没多久，顾珩眉头舒展开了。她的手被顾珩抓住，握在手里不放。“我把你弄醒了？”“很舒服。”顾珩黑眸掀开，身体往沈清梨那边挪了些。沈清梨继续帮他按。“……能不能不要跟Duke''s Gathering合作？”这是沈清梨今天第二次问这个问题。哪怕顾珩警告过她，她也想阻止。这次顾珩没回答，黑眸沉沉地看着她，如同看不见底的深潭。沈清梨已经知道答案，没有再问，等顾珩睡得沉沉时，她回到自己房间。……这两天沈清梨的脸肿着，顾珩没有让她陪他出门。他留了人跟着她，除了雷则，还有另外两名保镖。“他去见马克了吗？”去图书馆的路上，沈清梨问雷则。“马克一直在给顾总施压，想让妮可嫁给他，这样他才能放心跟他合作。”雷则停好车，又接着说，“妮可那天打了你，顾总有些生气，拒绝跟他见面，说要等你脸好了。”“他这两天在红酒庄，跟林秘书一起谈乔悦的生意。”沈清梨静静听着。顾珩是把她当作借口，给他挡妮可这朵桃花，也是想吊马克的胃口，在下次谈判时，能让他获得更多利益。从一开始，他就有这种打算。沈清梨这两天早上在图书馆看书，下午暖和些，就去公园里写生，雷则一直跟着她。“沈小姐你画得真好，一支铅笔一张纸，就能把风景记录下来，用在我手里只能画儿童画。”沈清梨手冻得有些僵，F国的冬天已经快要结束，公园里的雪化了些，尽管出着太阳，依旧很冷。她因为雷则的话，眼眸弯了起来。“对了，沈小姐你会画人吗？比如我，我现在站在这里的样子。”沈清梨点点头，“会，要画吗？”雷则有些局促，还有些兴奋，“好啊，我还从没让人画过呢。”沈清梨翻了页干净的画纸，看到雷则僵硬地摆了个奇怪得动作，她忍不住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