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溪终究鼓起勇气，面对了现实。

过往种种，在这一刻全都化作云烟，消弭殆尽。

从前有多喜欢，现在就有多讨厌，祝溪接受不了反差之大的周钰斯，打心底都无法接受。

哪怕她也尝试着说服自己，可这点小把戏，在想到某个男人的时候，就失去了应有的作用。

“你问我为什么？”

周钰斯大笑出声，眼神变得冷漠。

“你可知我从前过得什么日子，那可是爹不疼娘不爱，仿佛我就是家族里最大的累赘，既然如此，他们为什么要生养我？”

“祝溪，你没有经历过我过去的经历，压根不知道这么多年我是怎么过来的，有机会熬出头，我干嘛要放弃呢，哪怕踩着白骨，我也要完成最终的复仇！”

“你比起他来，差太多了，至少他不会选择如此极端的道路。”

祝溪略带失望的摇摇头，从这一刻开始，那个让我暗恋的周钰斯死在了记忆里。

眼前这个更像是一个疯子，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手上不知沾染了多少人的鲜血。

“你何时开始围着他转了，果然是个容易变心的女人，多亏我之前没有爱上你。”

说到这里，周钰斯顿了下。

眼里闪过一抹讥笑。

“你知道嘛，在那些日子里，我曾经有那么亿点点心动，可惜，我不能为了你放下我辛苦准备的一切，哪怕是你，也没有我的计划重要。”

“可以说，我活着就是为了复仇。”

祝溪不想继续下去了，在她看来，周钰斯已经疯了。

“过去悲惨的经历从来不是你走向歧途的借口，卓宴洲先前和你有过差不多的经历，他却和你走向了不一样的道路。”

祝溪转身离开，冷冷的丢下一番话。

“只是你被仇恨蒙蔽了双眼，明明有更好的解决方法，你选择了最极端的方式。”

“周钰斯，我对你真的很失望，就这样吧，再也不见。”

关上门的那一刻，周钰斯目光有所触动，他如同疯了般喃喃着，“我没错，错的是他们。”

周钰斯很清楚，就算是重来一次，他也不会后悔自己的选择。

所有人都对不起他，他的家族，他的父母。

还有齐家……

如果不是他们，自己的一生都会很顺利。

至于祝宁，他心里唯一的角落，都是留给她的。

她最后还不是选择了卓宴洲。

所以不是自己错了，是这个世界对不起他。

听到周钰斯的大笑声，路过的人无奈叹气。

“又疯了一个。”

“疯了也正常吧，从云端跌落尘埃，谁会受得了呢？”

“说到底，还是想要的太多了。”

“别管了，赶紧走吧！”

说完，几个议论的人就走远了。

周钰斯苦笑。

想要的太多了？

可他这一辈子，想要的其实一点也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