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东贤本能地求饶，虽然他也不知道为什么。</P>
但女孩的表情依旧冷若冰霜，她似乎并不在意申东贤的生死。</P>
她随意地挥了挥手，好像在赶一只苍蝇，然后对他说：“我不在乎谁能活下来。你能回到你来的地方吗？”</P>
那是申东贤和她的最后一次对话。</P>
申东贤眼神空洞地走回原来的路，任务已经结束了。</P>
他的眼神也变得黯淡，朝公司走去。</P>
***</P>
“你终于醒了。”</P>
凌风迷迷糊糊地从座位上站起身来。</P>
他首先看到的是昏暗的单间公寓，电视和灯都没开，四周一片寂静，让人感到有些压抑。</P>
房间里还残留着世界末日后的痕迹。</P>
凌风打了个哈欠，睡眼惺忪地看着旁边的女孩。</P>
她还坐在原来的地方，旁边是一部屏幕亮着的手机。</P>
“我是不是玩游戏玩着玩着就睡着了？”</P>
“看起来你睡得挺香的。”</P>
看来凌风是借了女孩的手机玩游戏，结果玩着玩着就睡着了。</P>
他盯着手机屏幕发呆，突然睡着也不奇怪。</P>
玩游戏时不小心睡着没什么大不了的，问题是他没有计划就睡着了。</P>
“不好，我跟队友说我要去散步的。”</P>
凌风突然想到。</P>
他抬头看向窗外，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已经傍晚了。</P>
他离开太久，远远超出了散步的时间。</P>
可能是回到这个旧房间让他太放松了，但他确实睡得很沉，这不是平时随便编个理由就能糊弄过去的。</P>
凌风知道，以申东贤的性格，他现在可能正在外头找他。</P>
他得赶紧回去，免得让大家更担心。</P>
“嘿。”</P>
凌风一边伸展着因睡觉而僵硬的身体，一边看向女孩。</P>
女孩对掉在地上的手机似乎并不在意。</P>
凌风叫她，是想跟她说再见。</P>
他得在大家开始担心前回到公司。</P>
“你在听吗？”凌风问。</P>
“我得走了。”他又说。</P>
女孩听到他的话，先是闭上了眼睛，然后淡淡地笑了笑，问他：“你要走了吗？”</P>
“嗯，我得走了。至少我还有个借口。”</P>
凌风回答，然后看向角落里的酒箱。</P>
那里除了几瓶，他之前偶然发现的那些酒都还在。</P>
这是他们之前在这个地区找到的好东西。</P>
虽然队伍里有些人不喝酒，但想喝的人更多。</P>
如果凌风把这些酒带回去，大家肯定会很高兴。</P>
“我上次找到的这些酒，拿回去给大家。他们肯定会喜欢的。”</P>
“还是有很多人喜欢这个。”</P>
“是啊，不过我自己不太喜欢。”</P>
凌风走向角落的箱子，把带来的铲子放在上面。</P>
然后他双手紧握箱子，用力把它提了起来。</P>
手里沉甸甸的感觉告诉他，箱子里装满了酒。</P>
凌风想，公司里的空气可能要被酒味笼罩一段时间了。</P>
“不管怎样，我得走了，下次见。”</P>
凌风简短地和女孩道别，然后开门走了出去。</P>
他肩上扛着箱子，手里还拿着铲子和酒瓶，感觉沉甸甸的。</P>
酒瓶本身挺重，里面的酒也不轻。</P>
这不是凌风能轻松跑起来的程度，但他提着箱子走起路来心情却很轻松。</P>
“希望他们会喜欢。”</P>
凌风心里想着。</P>
这一个月来，他已经找了很多借口出去散步，逃离队伍。</P>
他的步伐已经熟练到可以自然地向前迈进了。</P>
凌风一边走一边想，申东贤今天晚上可能会喝得烂醉。</P>
他是个大块头，喝酒也很厉害，好像这和他的体型很配。</P>
最近因为酒不够，他没好好喝过，但他喝起来还是让旁人看着都头晕。</P>
今天凌风带回去的酒，他肯定会特别喜欢。</P>
“也许我带点酒回去，他就不会唠叨我了。”</P>
凌风希望今天申东贤不会太啰嗦。</P>
他一边想着怎么向同事们道歉，一边想象他们看到酒箱时的反应，脚步不停地向前走。</P>
“呼……”</P>
凌风喘了口气。</P>
红绿灯、人行横道、巷子的拐角，然后又是一个大的人行横道。</P>
凌风像往常一样，按照自己走了无数次的路线前进。</P>
当他经过那些每天都会看到的建筑和街道时，很快就找到了公司的那座建筑。</P>
“已经有人在外头等我了。”</P>
那是一座矗立在购物区中心的高楼，看起来并不像是个大楼。</P>
有一个队员站在那里，看起来等得很不耐烦，似乎在等迟到的凌风。</P>
凌风从远处的轮廓猜测出他的身份，大声喊道：“成哲！”</P>
凌风兴奋地向他喊去。</P>
他的声音在夜晚寂静的街道上回荡。</P>
凌风不确定声音有没有传到他那里，但远处的轮廓开始迅速朝他靠近。</P>
看起来成哲在跑，可能是想快点见到他。</P>
“你来得真快！成哲，猜猜我今天带了什么好东西？”</P>
凌风用轻松的语气跟成哲打招呼，试图打破沉默。</P>
但成哲并没有回答。</P>
凌风还在等他回话，就看到黑暗中成哲的身影越来越清晰，越来越近。</P>
很快，他们就到了可以互相碰到的距离。</P>
就在这时，凌风看清了成哲的状态。</P>
“这是怎么了……”</P>
凌风心里一紧。</P>
站在公司门口的成哲，眼睛瞪得大大的，走路摇摇晃晃。</P>
以前他们经常开玩笑，但现在成哲脸上的表情却很怪异。</P>
凌风很快意识到了真相。</P>
成哲已经死了。</P>
站在他面前的，是昔日的同伴，现在已经变成了一具没有生命的丧尸。</P>
“咚”的一声，凌风手里的箱子掉在地上，他声音哽咽地问：“成哲……是你，对吧？”</P>
在黑暗的建筑背后，天空中正下着流星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