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神情有些不对，程老夫人眉心紧蹙。</P>

王氏也是一脸的担忧。</P>

“落落，你……”</P>

“祖母，母亲，这院子里血腥味大，您二位还是带予安进屋歇着吧，今夜咱们炖羊肉，烤羊腿可好？”</P>

程老夫人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随后缓缓点头。</P>

“好。”</P>

说罢，她牵着予安，给了其他人一个眼神，带着几人回到了堂屋。</P>

王氏就在门口张望着，只见秋落从厨房拿了两把菜刀出来，对着剥干净皮毛的羊挥舞着菜刀。</P>

铛铛铛的剁骨头。</P>

见状，她面上担忧之色更甚。</P>

都怪她不好，这一路上她对落落的关心太少了。</P>

王氏转头求助一般看向程老夫人。</P>

“婆母？”</P>

等院子里处理好羊肉，程老夫人让她把秋落唤到房间里。</P>

看着面前的小孙女，程老夫人一脸的心痛。</P>

是了，祁陵山下反击杀手的那一次，土匪屠村的那一夜。</P>

甚至更早的时候，秋落就已经表现出不对劲了。</P>

终究是她这个做祖母的疏忽了。</P>

秋落这孩子看上去大大咧咧，好似没心没肺，但实则粗中有细。</P>

虽然聪慧敏锐，但却不如秋芸和秋若理智沉稳。</P>

是个撞了南墙也不回头的主。</P>

程老夫人重重叹了口气。</P>

“秋落啊，饭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有些事情，急不得，也急不来，莫要太钻牛角尖，那样除了折磨自己和亲人之外，一点用也没有。”</P>

听到这话，程秋落垂下脑袋。</P>

“对不起祖母，是秋落不好，让您和母亲担心了。”</P>

她走到程老夫人面前蹲下，双目通红，双拳紧握到颤抖。</P>

“祖母，我只是很想父亲二叔和兄长，很想很想，没有一天不想。”</P>

秋落死死咬着牙。</P>

“也没有一日不恨！”</P>

“我恨不得下一刻就冲到太安殿上去，冲到那把龙椅旁，当着满朝文武和天下百姓的面，揭穿狗皇帝的真面目！”</P>

“用那狗皇帝的鲜血，祭奠程家儿郎的英魂！”</P>

程老夫人伸手擦干她脸上的泪，一脸的心疼。</P>

“这段时日，真是苦了你了。”</P>

秋落摇摇头。</P>

“祖母，秋落不苦，父兄不在，秋落要保护好祖母，撑起这个家。”</P>

“你这孩子，你说这话，把我这个当娘的摆在哪里了？我还在呢，用不着你强出头！”</P>

王氏顶着红肿的眼睛走过来。</P>

伸手一揽，抱着女儿心痛到大哭。</P>

秋落没有再说话，只是紧紧抿着嘴，抱着母亲一个劲儿的掉泪珠子。</P>

后走进来的程秋若，眼里的泪更是没停下来过。</P>

程老夫人眨了眨通红的眼眶，深吸一口气稳住情绪。</P>

“程家的仇是一定要报的！”</P>

“但眼下我们一没钱，二没粮，三没地盘，一切还需好生筹谋。”</P>

母女三人重重点头。</P>

“明白！”</P>

程老夫人复又叹了口气。</P>

“但留给我们的时间却不多了。”</P>

“所以，务必要打起精神来！”</P>

“一步也不能踏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