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玉瑾抬头看了靳萱一眼,见她脸上露出思考的神色,又道,“苏文熙的案子,你若不信,可以去问问大哥,看看是否如我所说。”靳萱本来有些怀疑,听见最后那句话,彻底相信了,若是假的,夫君不能让她去问大哥。一问不就露馅了吗,肯定是真的。“又不是你一个人的错,刑部也有责任,她要恨也不能光恨你自己吧。”不过……靳萱又道,“我觉得苏婳不像是随口污蔑的人,再说,她又不喜欢你,为什么要破坏我们两个人的感情。”她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哎呀,你轻点!”谢玉瑾手上力道突然失控,靳萱疼得抽痛了一下,险些踢到谢玉瑾。谢玉瑾放开她,“苏婳只是恨我,不想让我过的好,没什么道理。”“知人知面不知心,你又怎么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靳萱嘟着嘴巴不说话了,比起苏婳,她还是更相信夫君。她拉过谢玉瑾的袖子,一下变得温柔小意,“夫君,我误会你了,你会生我的气吗。”听见这句话,谢玉瑾彻底松了一口气,顺势揽过靳萱的肩膀。“我们是夫妻,我怎么会生你的气,不过,以后可不能不相信我了。”靳萱在他怀中,乖巧地应了一声,满眼都是甜蜜和爱意。谢玉瑾望着虚空,目光空洞。靳萱想到两人好久没行夫妻之事了,搂住谢玉瑾的腰在他怀中蹭了蹭。“夫君,我们一起沐浴好不好。”谢玉瑾拉开靳萱,放开了她,“你突然把我叫回来,我一会还要回六皇子府。”靳萱失望地“啊”了一声,“这么晚了,还要回去,小年都过了,工人不回家过年吗。”谢玉瑾起身整理了下衣襟,“快了,腊月二十六暂休,过了初八再复工。”他拿起衣架上的大氅,双眼无神,如游魂一般离开了状元府。靳萱独自坐在房中,想到夫君因为降级的事这么辛苦,决定等到腊月二十六那日,带着夫君找大哥说说这事。顺便也问问也大哥苏文熙的案子。不知道为什么,她感觉心里别别扭扭的。谢玉瑾一路出府,上马车之际,吩咐车夫,“去锣鼓巷。”锣鼓巷二进的小院落一片喜气,院子里挂满了红灯笼,等着过年。紫盈见谢玉瑾来了,自然是欢喜的,笑盈盈走过去,接过他手上的大氅,柔声道,“大人用晚膳了吗,用不用奴婢派人准备。”谢玉瑾一言不发,走进内室靠坐在躺椅上,闭上了眼睛。紫盈睫毛轻颤了几下,立刻明白他今日心情不佳。事实上,谢玉瑾每次来这里都心情不佳。谢玉瑾把紫盈从倚香楼带走后,就没再去那里,还将她安置在了锣鼓巷,时常到她这里来坐一坐,偶尔也会跟她说说话。因为紫盈也是扬州人,长了一副和苏婳一样的好嗓子,有时候谢玉瑾闭上眼睛,听着那些轻言细语,觉得自己像是回到了一年多以前。那时苏婳还不恨他,偶尔还会叫他一声“瑾郎”。紫盈莲步轻移,站在了谢玉瑾身后。微凉细软的指尖,覆在他额头上,轻轻揉着他的太阳穴。“大人心情不佳,不如奴婢给您唱首小曲听听。”“晚风吹下,对月而眠,一副肝肠,心牵挂……”谢玉瑾没出声,紫盈兀自唱了起来。这首曲子叫《折桂枝》,唱的是贫贱小夫妻不离不弃,妻子供丈夫读书,最后丈夫进京赶考,终于拔得头筹,蟾宫折桂的故事。紫盈唱的这段,正是妻子在家思念丈夫。“去拿酒。”谢玉瑾突然出声,明明只有三个字,却无端让人听出一股涩意。紫盈倏地拿开了手,她等了这么久,难道今晚要成事了吗。要知道他来了这么多次,以前都是喝茶,从未饮过酒。紫盈体贴地让人温了一壶竹叶青,备下几道小菜,谢玉瑾一杯一杯饮着酒,菜一口不动。紫盈往他碗中放一小块鱼肉,抬眼见他脸色微醺,大着胆子握住了他的手腕,柔声道,“大人,饮酒伤身。”谢玉瑾眸色顷刻冷了下来,“拿开!”他声音格外冷,吓得紫盈吸了一口凉气,立即拿开了手。还是不行吗。紫盈垂下了眸子,她不愿每次都只是跟他说说话。她相貌出挑,前凸后翘,花楼里的嬷嬷,可是把她当头牌培养的。勾人的手段,亦是学了不少。可本事再大,男人对你没兴趣,也是徒劳。紫盈唤来丫鬟,又烫了一壶酒,一副黯然神伤的语气,“大人,既然您不开心,奴婢陪您一起喝。”说完,她陪着谢玉瑾,一杯接一杯,饮了起来。翌日清早。谢玉瑾醒来时头痛欲裂,昨晚他饮了不少酒,只记得自己吐了两起,后来就什么都不记得了。他看着头顶陌生的幔帐,突然想起这是锣鼓巷,不是状元府,腾一下起身了。紫盈听见动静,也起身了,锦被围胸,香肩外露,显然身上什么都没穿。“大人,奴婢伺候您洗漱吧。”她声音特别媚,自带一种被男人宠爱过的娇气。谢玉瑾看见紫盈先是一怔,再一低头看见自己裸露的上身,眼中划过一丝慌乱。
第128章(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