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群贼人，不得好死......”</P>
一路火花带闪电滚出老远，赛琉身上不少皮伴随着地面碎石擦破，红疹一片，但嘴非常硬，没有丝毫屈服迹象，只是眼睛瞪大死死盯着。</P>
“无能狂吠。”玛茵对赛琉的表现非常不屑，弱肉强食，成王败寇，输了就是输了，还搁那装什么。</P>
“再见。”</P>
玛茵举起南瓜对准赛琉，大量精神力注入枪身，枪口处，金黄色激光汇聚。</P>
“正义永远不会被消灭。”</P>
面对死亡，赛琉丝毫不惧，眼神冰冷的盯着四人，似乎是想要将他们的面孔深深记住。</P>
如果有下辈子，她会继续执行正义，杀死贼人！</P>
“玛茵，等等。”</P>
杜无双突然抬手压住枪身，打断了玛茵动作。</P>
“干嘛。”玛茵不解。</P>
杜无双径直走到赛琉面前，蹲下身子，伸手抓住那条高马尾，微微发力，强行让赛琉抬起头与自己对视。</P>
“呵，贼人......”</P>
赛琉目光冰冷，充满宛如毒蛇般的幽怨，如果有机会，她会毫不犹豫出手击杀面前之人。</P>
杜无双平静的与那双怨毒的橙色眸子对视。</P>
“告诉我，什么是正义。”</P>
“正义就是杀死你们这群贼人...正义绝对不会向邪恶屈服......”</P>
赛琉的声音很虚弱，却充满不可动摇的坚定。</P>
“是么。”</P>
“这就是你的正义。”</P>
“那我问你，帝都警备队的职责是什么。”</P>
赛琉说道：“杀死你们这样危害国家安全的邪恶贼人。”</P>
“嗯。”杜无双对着答案不太满意，“还有吗。”</P>
“你想表达什么？”</P>
赛琉皱起眉头，捉摸不透杜无双的用意。</P>
不止是她，玛茵和赤瞳同样也搞不懂杜无双这样问的意义是什么。</P>
希尔则是从头到尾都没听明白。</P>
危险解除后，她又恢复到平常呆呆笨笨的样子。</P>
杜无双直视赛琉双眼；“你说帝都警备队是为了维护国家安全，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保护国家的每一个人民？”</P>
“是。”赛琉想也没想说道。</P>
“好，既然这样，那我问你。”</P>
“我被那些贵族抓走，成为阶下囚的时候，你们在哪里。”</P>
“我被关在暗无天日逼仄满是血腥和臭味牢房中的时候，你们在哪里。”</P>
“我被吊在悬梁下，遭受各种酷刑，生不如死的时候，你们在哪里。”</P>
“说啊！”杜无双手上的力气不觉间加大，强行拽起赛琉脑袋与自己平颈，一双不蕴含任何感情但又充斥满无形愤怒的眼睛看着赛琉。</P>
那段时间。</P>
他曾无助的祈求过。</P>
希望会有人发现艾丽娅一家子恶行，将他救出苦海，不用每天再忍受各种令人发指的刑罚。</P>
但他的祈求并没有人聆听。</P>
也没有人愿意听。</P>
一年过去。</P>
现在他虽然重获自由了，但对帝都也失望透顶。</P>
本来杜无双是不想理会赛琉的。</P>
可听着赛琉口口声声说正义，三句话两句话不离正义时，他就有点想笑。</P>
正义？</P>
真要细究起来的话，虽然杜无双对夜袭的理念不太认同。但显而易见，夜袭所做的事情明显都是符合正义，得民心之举。</P>
而赛琉。</P>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P>
一口一个正义。</P>
却对真正的邪恶不闻不顾，视而不见，选择性当瞎子。</P>
只会一昧听信小人谗言，断章取义，将矛头对准口头的‘正义’。</P>
夜袭的做法或许不可苟同，触动了很多人的利益。</P>
但赛琉是最没资格对夜袭动手的。</P>
她不配。</P>
赛琉沉默了，她没想到杜无双竟然还有这种经历。</P>
赤瞳闪动着目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玛茵有些心疼的看着杜无双。希尔眼里满是母性光辉，如果不是时机不对，她真想抱住杜无双好好安慰。</P>
“我，我不知道。”</P>
赛琉看着杜无双那双黑色眸子，不知为何，一时间居然有些心虚不敢与之对视。</P>
“你是不知道，还是不想知道？”</P>
杜无双冷笑一声，“你知道在我看来，你像是什么吗？”</P>
“披着正义外衣的邪恶。浑身上下都透露出两个字——虚伪。”</P>
“不，我不是！”赛琉摇头想要否认。</P>
“那你告诉我，你为正义做了什么？那些被贵族拐骗到家里囚禁起来的无辜人，你有去管过吗，有去考虑过他们的死活吗？啊！告诉我！”</P>
“最后还不是我们这些整天被你们挂在口中的‘贼人’去做这些事情，去拯救那些被‘邪恶’折磨的人。你们碍于贵族权势，不敢动手。我们去做了，不问前程，不求回报，甘愿背负上所有骂名和罪名。而你呢？除了会嘴巴上叭叭还会干什么？”</P>
杜无双心里窝火，脑海中那些不好的记忆画面再次浮现。</P>
这些记忆非常深刻，几乎是烙印到了骨子里，灵魂中，根本无法抹去。</P>
而造成这一切的根源，都是因为上层的不作为，权贵的纵容，以及眼前整天把正义放在嘴边嚷嚷的‘虚伪’正义。</P>
想到这里，杜无双火气更盛，抬起手掌就要扇赛琉一个大比兜泄愤。</P>
赛琉橙色瞳孔像是经历了地震般剧烈颤动，诉说着此刻内心的极度不平静。</P>
望着那即将落下的手掌，赛琉这次出奇的没有再继续嘴硬了。</P>
她像是释然般闭上眼睛，嘴角扯出一抹苦涩。</P>
不说话。</P>
也不解释。</P>
就这么静静等待着大比兜落下。</P>
见赛琉如此作态，杜无双心里的怨念突然就消失了不少。</P>
恨，又有什么用呢。</P>
发泄完，难道就能有所改变吗？</P>
事情都已经发生了，过去了，人应该向前看，而不是被过去束缚住。</P>
杜无双松开赛琉的头发，双腿站起，不再去理会。</P>
之所以会出手制止玛茵动手，不过是他看不惯赛琉‘虚伪’的正义罢了。</P>
谁让他也是‘虚伪’正义的受害者。</P>
难免会情绪激动。</P>
赛琉闭着眼睛，半天没等来预想中的火辣辣疼痛，她睁开眼睛，眼中满是不解：“你不打我？”</P>
“杀了吧，早点回去。”杜无双没有在看赛琉，一个无关紧要的角色罢了，不值得放在心上。</P>
“你确定？”</P>
这时玛茵却突然犹豫了。</P>
从两人的短暂交谈对话中，玛茵看出，赛琉的本性似乎并不坏？大概率是受到环境影响或者身边人影响，认知方面产生了扭曲。</P>
如果赛琉真的内心黑暗，无恶不作，没有人性。那她刚才就不会露出那副愧疚忏悔的表情了。</P>
夜袭是杀手组织不假，但只杀罪恶之人。</P>
玛茵怎么看赛琉都不像心怀邪恶的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