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时她却发现，自己竟然再也无法接近神器。神器跌落在一片乱石中，散发出一片耀眼的金色光晕，令她无法接近三米之内。“不！不是这样的……”女帝脸色大急，拼命的想要接近神器，却一次次的金光弹开，一次次的跌坐在泥泞中，直到没了力气。“原来，我早就不再爱了……哈哈，哈哈哈哈……”“我想爱你，却爱不起……”“我想恨你，却不敢恨……”“老天爷！你为何要如此折磨我？为什么——啊——”女帝失魂落魄的哭笑着，尖叫着。她放弃了神器，踉踉跄跄的走远，渐渐攀上一座小山头。她张开双臂，仰天尖叫，歇斯底里的尖叫着，声音中充满了愤懑和恨意，令人闻之恻然。不知不觉间，萧红玉的双眸已经湿润，两行泪水悄然滑落。她用力的掐着姜七夜的手心，幽幽的说道：“夫君，你知道吗，姑姑这一生太苦了。”姜七夜不禁一阵蛋疼，她苦，你掐我做什么？但此情此景，他不敢说，也不敢问。萧红玉看着远处的女帝，继续说道：“姑姑和杨景尚，从小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两人一起长大，相知相恋，成为人人羡慕的金童玉女，也成为俗世夫妻的楷模。他们看似经历过了人世间的一切美好。但事实上。杨景尚的完美，都是假的。连他这个人，也是假的。杨家根本就没有杨景尚这个人。他只是仙盟凭空塑造出来，接近我姑姑，控制她的黑手。当我姑姑发现这一切的时候，已经太晚了。如果无爱，她将被神器所弃，被萧族所弃，她将一无所有。她只能一次次的封印自己的记忆，让自己一直都深爱着杨景尚。即便杨景尚做了无数猪狗不如的事情。姑姑这些年。想爱无心，想恨无力，求生不得，求死也难。她曾将全部希望都寄托在我的身上，倾尽心力的栽培我。希望将来的某一天，我可以将她拉出泥潭。但还没等到这一天，她已经迷失了自己。现在，她落得这般下场，我却不知道该如何帮她……”姜七夜捏着下巴，点头附和道：“嗯，你姑姑的确挺可怜的。”话虽如此，但他对女帝也没多少怜悯之心。在这个残酷的世道之下，比女帝境遇更苦的，他也不是没见过。女帝的苦，只是与她的身份相比，看起来更加突兀一些罢了。她再苦，其实也有一定的选择余地。但有些人，却是毫无选择。譬如那个在飞剑下拔草的三岁女童。譬如那些在矿坑中暗无天日、劳作至死的男女老少。譬如那些被炼成丹药，炼成僵尸的丹奴尸奴……他们难道就不苦？与他们相比，女帝的苦，其实是一种“上等人”的苦……不过，此刻姜七夜倒是有点明白了，为何女帝之前握着神器死也不撒手。因为一撒手，就不属于她了，而她也深知这一点……神器这玩意儿，有点意思啊！他不由的看了萧红玉一眼，眼神有点期待。恰在这时，萧红玉抬眸看过来，直勾勾的盯着他，轻咬银牙，认真的说道：“姜七夜！如果这辈子你敢负我！我一定会亲手杀了你！然后再自杀！想让我如姑姑那般屈辱的活着，绝无可能！”姜七夜不由的眼皮一跳，这特么的无妄之灾啊！他脸色一正，很是无辜的说道：“玉儿，你在想什么呢？我就算会负了整个天下，也不会辜负你的！